李鎮,演武場。
“當我的親人無依地倒在我眼前,雙眼被血色充斥,我想到的不是悲傷,是憤怒!”李穆站在高台,淚流滿麵,“五條鮮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流逝,我已經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燥動的心。”
“兩百年前的災難我們熬下來了,謝鎮的落井下石,同樣擊不垮我們,更罔論如今我李氏一族早已恢複壯大。”
數百人站立在平台上,一片沉默,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除了前排的武師鄭重地目視著李穆,其他都是迷茫著,不安著,戰爭離他們太遠,從未設想過它會真的到來。也許前一秒的他們隻是簡單的農民,下一秒便轉化身份成為戰士。
無論是他們什麼身份,戰爭在他們聚集到一起時成為了必然的結果,沒有半點後退的餘地,喘息的空間。
“殺到謝鎮!”一黝黑大漢從拳師中踏前一步,厚碩的肌肉彰顯著武力的強大,從發梢湧出的半白發絲方能看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眼底的苦澀訴說著內心的悲痛,妻子早亡,現在更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李敢當已經失去活下去的信念,心中唯一念叨的隻有報仇兩字。
臉上掛的是堅決兩字,雙臂早已青筋鼓脹,幾近爆裂。
人群開始騷亂,很多人隻是知道死人了,卻連死的是哪幾個都不知道。現在他們知道了一個,總教習的兒子,李原。
“敢當,你先別激動。”一旁的李珂見場麵有些失控,安撫著李敢當,“先讓族長把話說完。”
鼓聲響起,李賢大力擊鼓,瞬間蓋過了人群的議論聲。隨著一聲嘭響,鼓聲消失了,人群也停止了議論。
李穆深吸一口氣:“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所聽到的,很多人都永遠失去了自己的親人。而我,也失去了獨子,失去了曾孫。
可是再去留戀這些逝去的所有已經失去了意義,我們要著眼在未來,謝鎮已經宣戰了,我們能避戰嗎?”
這一刻,近半人低下了頭,可是更多的人挺起了胸膛。
“戰!”李穆沒有說再多的話已經失去了意義,一個戰字就訴說了所有。
李珂接過李賢手中的鼓錘,敲擊,擊打的不是鼓麵,是人心。一聲聲鼓響,帶動著眾人急促呼吸。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伴隨著戰鼓的的終韻,聽著鼓聲的人無不從喉嚨深處發出怒吼,“戰!”
李穆:“有敵無我,有我無敵!”
“有敵無我,有我無敵!”
諾蘭斜倚著南牆,淚從開始到現在沒停下。當那戰字四起,再沒有回旋的餘地,失魂落魄離去。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九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十戒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