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要令我相遇、相見、相知、相伴、相惜、相愛、相對、相依。又令我相會、相見、相憶、相戀、相愛、相欠、不相偎,生生奪走。”
諾蘭的愁思剪不斷,心傷難愈,困居蘭府:“終究是力量不夠啊,我想要力量,可以嗎。”
演武台的人也是去的去,留的留,都不過行屍走肉。活動的身軀是被懵懂的本能驅使著向著家走去,而留下的,還未從戰鼓聲中醒轉。
“看見了嗎?”李穆在李珂戰鼓擂動的時候便已下台,此時站在李珂身邊,滿臉鬱鬱,“這就是你要的嗎?送他們去死?非要讓李氏一族像桃花鎮一樣滅絕?”
李珂放下鼓錘,淡漠說著:“這世界又哪有天生的士兵。再者說,我們李鎮真正倚靠的,真正讓謝鎮不敢下手的是我們這群老家夥,他們隻需要拖住些人手就好。”
“一些人手?你不要忘了姓謝的人,有我們三倍!”李穆已經在強壓火氣,臉皮在鼓動。
李珂臉色不變:“不過一堆老家夥,謝家這種老人占了人數近半的地方,又會有什麼戰力?也就李福因為萃血草氣血充足,其他,哪個不是氣血幹枯,甚至因為練武暗傷繁多。”
李珂遊走到戰鼓台下,審視著眼前的依舊站立在平台上的眾人:“你有見過桃源哪個人單純煉武達到築基的?”
“不可理喻!你不也是個老朽嗎?”李穆指點學堂,麵目猙獰,“短短一年出現兩個開慧的後代,為什麼不等將來……”
還沒說完,李珂已經轉身打斷了李穆的發言:“王氏血脈斷絕,我們還有什麼未來,單獸塔的報複,足以令我們滅族!你忘了莫鎮?!”
李穆像中了定身咒,想說些什麼辯駁,一切都是如此乏力。
李珂沒再理會李穆,緩緩走近佇立的李敢當,語重心長說著:“敢當啊,這次要拜托你了。”
李敢當沒回話,隻是向著李珂深深鞠了個躬,轉頭麵向身後的武師:“崽子們,你們的運氣來了!我們將成為李鎮曆史締造者!”
話說完,領著手下的武師退場,也隻有這些人,沒有半分迷惘,才能在這次鎮與鎮之間的戰爭中起決定性作用。
“想清楚沒,”李珂注意到李穆的接近,依舊是那個令人厭惡的,一切盡在掌心的語氣。
李穆搖頭,至少情緒完全穩定下來了:“沒懂,但我不會再阻攔,你能保證他們兩人的安全嗎?”
聲音聽著很憔悴,有些期許,李穆自覺沒有這個能力,隻能求一個答案,求一個安慰。
“小宇應該不會出問題,至於顯道,我也不知道。”李珂回完這句話,也就飄然走開。
望著空蕩的演武台,望著李珂離去的背影,李穆彎下了腰,像是背負著山嶽:“父親,這就是選定的人嗎?又何止是三弟,我也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