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天明,起床活動了一下,白鳶總算恢複了精神。
行李果然已經被小丫環收拾好了,由於她的衣裙並不多,所以包裹不大。白鳶拿起包裹,頓了頓,又把懷中揣著的東西拿出來看。
那是一對玉簪,白玉質地,雕琢成鸞鳥的模樣,鸞鳥的眼中嵌了並不怎麼起眼的白色石頭,看起來有些像珍珠,一支簪身上刻“當年粉黛”的小字,另一隻簪身上刻著“何處笙簫”。當年粉黛,何處笙簫?倒是詩意。
這是信物,她親爹遠在京城,聽說是個將軍,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親娘,看到了這玉簪又會不會把她接回家。
事情太容易生變了,白鳶歎口氣,收起了玉簪,拿起包裹出了小院。
昨天她養父雖然告訴了她大概,但她親娘的身份卻沒有告訴她,怎麼問都不說,想來也是個身份複雜的人。
今天家裏安安靜靜的,不由得讓人徒增一些傷感的愁緒,就要離開這裏了啊……她本來還以為要在這裏生活一輩子。
白鳶沒有去和養父母告別,省得不舍,反正又不是不回來了。
……
“那丫頭真是那女人的孩子?”
“廢話,不然我們暗殺她幹什麼?”
“當年那孩子真的活下來了?!”
“那女人狡詐得很,教主也是最近戰爭結束了才知道的這個消息,所以才派我們來殺了餘孽。”
“倒是命大。”
“就是這個地方吧?”
“聽說是在這裏的一個農家裏養著,這周圍沒幾家農家,找找看。”
“全部拉出來殺掉?”
“不必要,那女人當年的美貌可是驚豔一時,她女兒未必還能和她沒半分相似?”
“好了,別囉嗦了,隻有這條道上山。”
“等等……那邊過來一個人……”
“直接用輕功不就……天啊,那絕對是那個女人的女兒!簡直繼承了她母親全部的美貌!”
話音突然收斂了,因為白鳶有些疑惑地朝這邊看了看。
仔細聽了聽,再無聲音。
白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仔細看,那裏確實沒有人。
罷了罷了,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山中和山下的情景迥乎不同,山中枝頭尚在萌芽,山下已是翠綠一片,春日竟都要過去了。山下不時有馬車經過,看起來平時應該也是有人常經過這裏的,隻是沒有人願意在山中安家落戶罷了。
走過這條下山路就算出山了,白鳶想了想,還是把養母給自己做的幕籬帶上了,白紗自幕籬邊沿垂下,遮住了傾城美貌,隻朦朦朧朧看見那雙清亮的眼睛。
她經過矮樹叢邊的時候,刺客還在她容貌帶來的震撼中回不過神來……實在太像了,和那女人當年的樣子,就連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都是一樣的!
“愣著幹嘛!”
旁邊刺客使勁推了推,才讓他回過神來,和同伴交流了一個眼神,二人忽然躍出樹叢,拔出長刀對著白鳶的背影殺了過去!
……
京城,皇宮。
“陛下,這次選秀的範圍要多大?”
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在案上,墨染般的眸子眯了眯,那女子回頭戲謔的一笑,在晨風中舒展的裙擺,忽然又闖進他的腦海裏,似乎他還在那一個清晨,耳畔清清楚楚響起她的聲音。
略微回神,眼前依舊是偌大安靜的禦書房,登基不久的新皇轉頭看了一眼南方,那是他才離開的邊疆。
“這次……就在邊疆附近未婚配的女子當中選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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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很快就要出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