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小溪做的第一件事是關上房門,躲在被子裏狠狠地哭了一場。她哭得痛快淋漓,把所有的委屈和失意都化作淚水流出來。這樣過了幾個小時,她才漸漸地止住了哭聲。
洗了把臉,她打開日記本,開始反思。
作為新老師,她很想在這個學校有好的表現,那樣才能在這裏站住腳。開學的時候,學校指定了本組的田芳老師做她的師傅,據說田老師可是學校的能人,教學成績好,班主任當得好,課上得好,有她做師傅,自然不要擔心。第一周,小溪向田老師請教問題,她很耐心地幫她解答,聽她的課,她也表現得很熱情。可有一次,小溪快要進辦公室門時,聽到田老師很不屑地說:“現在的大學生在學校學了什麼呢?很多簡單的東西都沒有把握,每天就知道問問問的,也不害臊!”從此小溪就問得少了。有一次,小溪覺得有個內容不好講,想先聽聽別人是怎麼講的,就抱著凳子隨堂聽了田老師一節課,下課後,她在教室門口等田老師出來,想說聲謝謝。誰知田老師氣衝衝地嚷道:“要聽課也不打聲招呼,怎麼如此目中無人哪!我的課堂你想進就進,你以為你是誰呀!名牌大學出來的就了不得嗎?再這樣不打招呼進課堂,別怪我不客氣了!”小溪杵在那裏,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半天沒作聲。從此她就再也沒有聽過田老師的課了。雖然小溪不愛多說話,但她是很自重的,她從小就表現很乖,基本上不會惹父母、老師生氣,也很少挨罵。這樣沒來由的受到羞辱,還是第一次。
這次上彙報課,她沒有把備好的課拿給田老師看,田老師也沒說要看。上彙報課前,她在另外一個班上了一節,感覺挺好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她又拿出評課本,仔細地看起來。她竟然發現,雖然意見很多,但沒有人說她的課堂問題設計不好,課堂結構不行,重點不突出的。也就是說,這堂課的設計應該沒問題,是講的時候出現了問題。這樣一想,她就豁然開朗了。
可令她更委屈的是,竟然沒有一個老師對她的設計加以肯定,難道鼓勵一個新老師就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