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爾話音剛落,四麵已是一片驚呼,稍有見識的已是變了臉色,連刀都扔了,空出雙手來捂住耳朵,紛紛躲避不迭,沒聽過念師這個詞的年輕人們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模仿本身就是人類最基礎的本能,也統統拋掉了武器,捂住了耳朵。
念師,大6修行者中最危險的職業。他們並不擅長戰鬥,但是憑借強大的精神力,和手中經過聖言加持的書本,便可以用話的方式收割敵人的生命。念師的鮮明標誌,就是手中一本古怪的書,和口中的念念有詞。
王嶽看著眼前這群古古怪怪的人,也是一怔,這事兒鬧的。轉眼想起自己現在不著片縷,而且還是以奇怪的方式憑空出現,比起他們來,自己或許更為古怪一些,不,是古怪很多。
於是也住了腳步,不敢繼續往前走。
兩邊人就這麼傻乎乎地看著對方,直到場間的微風拂過王嶽裸露在外的身體,微微寒戰的他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奇妙的平衡:
“那個……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巴雅爾雖然捂著耳朵,卻也能勉強聽到他的聲音,心想你要是普通人那全世界就沒人了。可話回來,這子跟自己這一群人僵持了好半,也確實沒看到什麼有實質性殺傷力的舉動,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他輕輕地鬆開了一點捂著耳朵的雙手:“你是什麼來路?”
王嶽苦惱地撓了撓頭,本來就亂糟糟的頭更加變得和雞窩一樣:“穿越者,曉得伐?”
巴雅爾聽著對方古怪的回答,心中不知所謂。但是當務之急,必須先讓對方放下武器:“你把書先收起來,再過來話。”
王嶽大致能明白對方對自己手中這本書的恐懼,處在這個尷尬境地,當然還是聽從對方的安排比較好。當下收了書,一點點挪到人前,雙手捂著下身關鍵部位:“我這麼你們不一定能聽得懂,但是除了這麼之外我不知道還能怎麼表達。我是穿越來的,我來自另一個時空。懂?”
巴雅爾的目光在王嶽的身上逡巡數遍,基本確認對方所的應該不是故意隱瞞或者造假,但是此事委實匪夷所思。眼下身邊幾十號下屬在等自己拿主意,自己不能太猶豫不決。
“少年,你把雙手亮出來我瞧瞧。”
王嶽聽話地伸出了雙手,下體少了遮蓋,冷颼颼地好不涼爽,但是現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在看到王嶽雙手的一瞬間,巴雅爾頓時鬆了口氣,命大家收了家夥,他自己則走上前去,向少年抱拳道:“多有得罪。我們行走在草原之中,不得已處處提防著草匪,剛才誤以為閣下是草匪來著,所以才刀劍相向。”
王嶽看著這個老頭黝黑的臉,半晌憋出一句話:“大爺,先給我弄身衣服穿行不?”
當王嶽穿上了商隊中某個人遞過來的一身衣服,坐下來圍著火堆跟巴雅爾老爹聊的時候,他才終於確信自己的確是穿越了,眼前這個地方,這個時代,根本不是自己原來那個時空。
“老爹是如何看出我不是草匪的?”王嶽拿起火架上剛剛烤好的牛肉,在乘著鹽晶的砂碗中涮一圈,一股腦塞入口中,那鮮美的滋味兒,他眼睛都眯起來了。
“草匪麼,都是軍人,手上功夫了得。常年使用武器,虎口上必定都有繭子。少年你雙手雖然粗糙,虎口卻沒有厚繭,頂多是雙幹活的手,卻不是殺人的手。”
王嶽暗歎老爹走江湖幾十年,果然經驗豐富。接著便問此地是何地,現在又是何年何月。老爹笑道:“少年人,你不願意自己是從何而來,我們便也不聽。你憑空出現在我們麵前,想必身上有些蹊蹺,但是連何年何月都不知道,少年人你是拿我們尋開心嗎?”
王嶽趕忙分辯自己確實不知,巴雅爾看他不似作偽,隻好大致明現在是大夏十一年,按匈奴曆法算是大汗五百三十八年,按他們色目人的曆法算,是西元二零一六年。
王嶽心中有關於這個世界的巨大疑問,思慮半晌終於還是決定問出來:“請問老爹,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