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呀公主呀,您不知天底下有多少女子希望自己能夠配的上這個名字,你母妃肯賜你此名,正是疼愛你的表現啊!”
“那為什麼書上對於傾國傾城的解釋都這麼糟糕呢?”
“嗬嗬,古來的推脫之詞而已,自古即使是再英明的君王也難逃紅顏一劫,其實,錯的並非紅顏,不過是人們把帝王想象地太神聖了,這才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紅顏身上。”
“那以後我也會這樣麼?”
“那就得看公主您自己了。”
先生向我作了下揖,可我還是從他即將垂下的雙眸裏看見了擔憂之色。我突然莫明地害怕起來,拉起先生的胡子說:“先生,您不會離開我的,是麼?”
先生沒說什麼,隻是驀然抬頭,深深望了我好久好久。自那天以後,我讀的書便不僅隻是《女經》之類的了,更多了許多兵法與國策的書,盡管那時的我真真很討厭這些枯燥的東西,可很多年以後,我卻不得不感謝我的先生,若是沒他,就沒如今的我。
柯善很喜歡狩獵,每每出去都有大隊大隊的侍衛跟著,回來時手裏必定提滿了野兔和羊肉,他是爹爹的長子,是未來蒼王的繼承人,自然所有人都得敬他三分,好在他為人憨厚耿直,對我也很是疼愛,每次都會帶不同的兔毛狐皮回來逗我開心。
可是,帝峻哥哥就沒這麼威風了,他喜靜,總是一人躺在不遠的草坡上靜靜望著天空,或是趁著清晨沒人的時候獨自騎馬出營,好幾次,我都看見他揚起長鞭,獨自一人策著他的白馬衝出軍營,那種迎風奔馳的英姿,飄逸,軒昂,真真比柯善哥哥好看太多了。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攔下了他,硬是要和他一起出軍營。
“不行,父王不準你出去,城兒,我無法帶你。”他搖頭,騎在馬上俯視著我。
我噘嘴,心裏不甘願起來:“哼,柯善哥哥要帶我,我還不讓他帶呢!”
“那你去找他帶吧,若是他的話,父王該不會怪罪太重的。”他的語氣很溫和,溫和到讓我惱火,心知自己是留不住他了,我一火,索性跑到他身後對著馬尾巴就是一拉。
他一驚,連忙趁著馬腿踢到我之前將我抱上了馬背:“丫頭你瘋了麼?在軍營呆這麼久,竟還不知道拉馬尾會被馬踢傷的道理。”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的眼睛裏看見了絲驚慌與微微的怒火,於是,我笑了,得意地窩進他懷裏死纏住他:“誰讓你不帶我的,誰讓你不抱我上馬背的。”
“瘋丫頭。”他低語,又輕歎一聲,隨即拍了拍馬身,馬開始慢悠悠地走動起來。
“為什麼不揚鞭?為什麼不讓馬兒跑快些?”走了一會,我又抗議了,以前的他都不是這麼騎馬的,他不語,隻是抱緊了我,然後淡淡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