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地推來一輛輪椅,湯琪協助小山坐上去之後就帶著一個護士推去了檢查區。

等湯琪將小男孩都完全出去後,陸習對王誌軍說道:“檢查需要比較長的時間,這段時間裏,王先生能不能去我辦公室,詳細地討論討論病情?”

陸習的微笑,總是那樣讓人如沐春風。

走到辦公室之後,陸習給王先生倒了杯水,請他坐下細說,一塊進來的自然還有大閑人洛謹謙。

原本隻是想詳細了解一下病情的陸習自己還沒開口,王誌軍卻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您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陸習還沒見過這樣的陣仗,身子微微一側努力和洛謹謙把王先生扶了起來。

王誌軍麵容慘白,他已經走投無路了,陸習現在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能夠治好他的兒子小山,怎樣的屈辱他都是願意的。

他強忍著哽咽拉著陸習說道:“陸醫生,小山是我的命根子,你一定要救救他。這孩子很苦,五歲的時候,媽媽就死了,是我又做爹又做媽地把他養大的。在學校裏老師都誇他聰明,一直都是班上第一名,卻不知道為什麼得了這種怪病。我們這一年來也去遍了全國的醫院,那些醫生都說太危險治不了,有好心的醫生跟我說,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如果你肯治,小山可能還有救的!陸醫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你救了他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啊!”

實際上,陸習並不懂得這樣深厚的父子情是從哪裏來的。

雖然他能從常理上去想象,但是他依舊不會說出我一定治好小山的話。他受過的教育告訴他,盲目給病人承諾,無疑也是不符合職業道德中的一種。

“王先生,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我會盡全力去找到小山的治療方法。”陸習換了一個方式回答了王誌軍的話,沒有承諾,有的隻是最大的誠意。

“是啊是啊,王先生,你看你一來我就把本來是晚班的陸醫生拉了回來,可見我們對你們有多麼重視,你要信任我們。”洛謹謙也在旁邊打著圓場。

王誌軍聽了兩個人的話,也不再回答,隻是坐在一旁不住地唉聲歎氣。在他看來,陸習這是拒絕了他的意思。醫術高超的醫生,不都應該說的是,我一定都治好麼?

接下來的對話中王誌軍失去了剛開始的熱忱,雖然依舊很配合陸習的問題,但是心裏已經對把小山救治好這件事打起了鼓。

當護士送走王誌軍,屋裏隻剩下洛謹謙和陸習兩個人時。洛謹謙問道:“你打算怎麼辦?”看陸習的越來越凝重的神色他就知道這事情大概不好辦。

“如果待會兒給到的接過和他三個月之前的片子沒有太大差別的話,可能還有50 %的機會。”陸習指著片子上脊柱兩邊的陰影對洛謹謙說。

“如果有差別呢?”

陸習涼涼地看了洛謹謙一眼:“你是說過了三個月,沒有擴散沒有長大,反而越來越好變成90 %的機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