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果然吃炸藥了,難道自己又把他從顧思北的床邊拉了回來?不會這麼巧吧。洛謹謙恨恨地想,下回一定也要找個心胸外科的病例好好來羞辱他一番才算找回場子。
又研究了很久病例,等到檢查結果差不多出來時,陸習才拿著病例向病房走去。
專心研究的時候從來不知道時間過得有多快,走在空蕩的走廊上才發現,時間已經挺晚。
單從核磁共振的結果來看,十分地不樂觀。於是為了保險起見,陸習在辦公室裏研究了一夜。從以往案例,到世界最尖端的此類技術,再到這個病例。
等再次從一對資料中抬頭時,已經是上班時間。
“Darcy,聽說你昨晚忙了一夜,我給你帶了點早餐,吃點吧。”來的正是許流螢,自從上次吃完飯之後她一直沒有真正動身回美國的動靜。
陸習看了許流螢一眼,並沒有接過早餐,而是說道:“不用了,我得去探視病人……”
“陸醫生,我終於找到你了!”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個人的聲音打斷。
來的還是昨晚的王誌軍,他今天的精神狀態還不錯,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地對陸習說:“我聽說新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陸醫生,能為小山做手術了麼?”
說完看到陸習身邊的許流螢,慌忙地問了聲好說:“我不知道您的……”
“請跟我來。”陸習打斷王誌軍的猜測,歎了口氣說道。
“Darcy,記得回來吃早餐啊。”許流螢不甘心地對著陸習的背影喊道。
陸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快回去吧。”
王誌軍不明所以地跟著陸習走到了一間屋子,陸習站定指著新拍出來的結果對王誌軍說:“王先生你看,病人的成神經細胞瘤已經沿著脊柱擴散,這導致他的背疼一次比一次嚴重。如果您是三個月前來找我,我或許還可以為病人試一試,可是現在我除了開一些止痛的藥劑,其他真的無法再有任何幫助。”
王誌軍聽了這話神色沒有思考的詫異和驚慌,而是點點頭看了看四下無人,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報紙包送到陸習麵前:“陸醫生,我知道醫院的規矩,可是我們小山治病也需要錢。這一點點意思或許您看著不算什麼,但已經是我能給的全部了。隻要您肯治好小山,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你……”
陸習搖了搖頭,把報紙包推回王誌軍麵前。
他正色說道:“王先生,我不知道其他醫生的規矩是什麼,但是這個對我來說沒有意義。請您收回,有這些錢你可以讓小山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過得很快樂。對您的遭遇我表示很遺憾,但是我作為醫生,除了給他開足劑量的止痛藥,其他真的已經無能為力。如果勉強動手術,或許他連一個月的快樂時光都沒有。”
他鄭重的模樣,甚至帶了點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