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嚴總,您的房子我不需要。”田田拉著行李想出去,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尊嚴了。
然而嚴肅卻擋在門口一動不動。田田伸手拔開他的身子,卻紋絲不動,手指碰到他的手臂竟驚人燙。
田田詫異的看向嚴肅,他俊秀削瘦的臉上顏色蒼白,額頭上竟還有密密的一層汗。
“你發燒了?”田田心疼。她還沒見過生病的嚴肅呢。
“先不要搬走好嗎?”他眼底一片深邃,拽著她的雙手倏地收緊。
田田有一瞬間看到嚴肅眼底的哀求,帶著許憂傷,然而很快消失不見。
“你的公寓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過幾天就可以去住了,這幾天還是先住在這裏吧。”他淡然解釋道。
“謝謝嚴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田田冷然道,這一次輕而易舉的將嚴肅推開。剛才隻是錯覺,他怎麼會舍不得她呢。
田田抱著少得可憐的行李強忍著淚走出別墅,走出花園,走到公交車站。看來來來往往的人流,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
嚴肅站在窗前,透過窗簾的縫隙眼睜睜看著田田提著箱子一步步地離開了,他卻不能去挽留。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雪白的牆壁上見了血,而嚴肅渾然不覺得疼痛。
一輛公交車到站,在眾多人推搡揉擠鑽之後,田田竟也被推進了公交車。
擁擠的車廂內夾雜著汗臭味,噪亂的聲音,上上下下的乘客,讓田田顧不得自憐自哀。
終於熬到了站,田田提著鞋走下車。公交車伴隨著熱氣從她身邊而過,田田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樓的拉麵館熱鬧非凡,恍惚間田田竟從裏麵看到了媽媽的影子,轉眼間又消失不見。
田田來到二樓,打開門,簡單的打掃了一下,這裏不管有多簡露都是她的家,其碼不會有人趕她出門。收拾下來,田田才發覺這裏沒有被褥,沒有床單,連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沒有。
這麼長的時間都被嚴肅一手照顧慣了,猛然間都不知道如何自己生活了。
歎了口氣,翻了翻錢包,裏麵還有一些錢。早知道還不如收了沈紫紫的那二千萬,起碼再也不用為生計發愁。想到這田田自嘲的笑笑,人到窮途陌路時,骨氣都見耶穌了。
田田搖搖晃晃的走下樓,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過飯,本身就有些低血糖,走起路來有些發暈。
嚴肅開著寶馬,速度很快,待田田走出不久,一陣思想鬥爭後,他終於追了出去。他把車停在田田家麵館的外麵,不一會就看見田田下了公交車,拎著行李回了家。
嚴肅就在外麵等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他一直在想,就這樣放手是不是太輕易了些。他的病還有百分之五十治愈的可能性,如果治好了,他們一樣能天長地久。
好一會沒見田田出來,心想她大概住下了,明天再來拖她回去也不遲。讓她嚐一點苦也不錯,省得沒事就跟他唧唧歪歪。
嚴肅看看表,準備回公司,車子調轉車頭,正準備啟動,不經意一回頭,卻發現一個胖乎乎的小小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從鐵梯子上走下。
那走路的姿勢看得嚴肅心驚膽顫。顧不得多想,下了車三步兩步得走到田田跟前,一把抱住她。
田田正暈乎著不知怎麼就撞到一個男人的懷抱還是相當熟悉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幹嘛啊,你也不怕被你某位未婚妻看到,跑到這裏來幹嘛,我又不會跑掉。”田田掙紮的立起身,推開嚴肅。頭暈腦漲得又差點栽倒在地。
“站都站不穩了,還硬撐。”嚴肅連忙擁住她。
然而田田卻堅決的再次推開他,瞬間紅了眼眶,他這是什麼意思?明明親口對她說,要分手了,跑來幹什麼?看她有多孤單有多悲慘嗎?
“嚴總經理,請你注意一下影響。我何田田雖然窮,雖然沒啥本事,但是我也有骨氣。我不需你的可憐,你的施舍!沒有你,我照樣活得好好的!”田田大喊一通,累得直喘氣。
嚴肅不怒反笑,“嗬嗬,你的骨氣幾毛錢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