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坐在駕駛座上,微低著頭,前額烏黑的發絲垂下來微微遮住他的眼眸。
田田站在車門外,看不見他的眼,隻能看見他的臉色慘白的嚇人。“嚴肅,你怎麼了?”她驚叫,想打開車門,卻發現被鎖住。
此時,趙新明也跑了過來,他並不知道怎麼回事,而是故意將手攬在田田的肩上,而心神不寧的田田並沒發現他這一舉動。
“嚴肅你開開門啊,怎麼回事啊!”田田焦急的快要哭出聲,伸出手想從半開的窗子裏打開門鎖。
嚴肅皺了皺眉,修長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抿著唇不答,隻是稍一閉眼,再睜開時,隔了大約兩三秒,眉頭終於漸漸舒展開來,臉色也緩活過來。他慢慢轉身她,目光緩慢而深切地在田田和趙新明身上打了個來回,然後才低聲道:“沒什麼。”
“可是你臉色好難看!”田田擔心的說,她察覺到嚴肅的神色有些僵硬,完全不似平時的神態。
“我不需要你擔心。”說完嚴肅沒再給田田置疑的機會,黑色的寶馬已被它的主人順暢而迅速地駛離她的身旁。
車子很快就轉向大道,彙入車流,消失不見。
“田田。”趙新明看到有些失魂落迫的田田,不安的叫住她。
田田這才想起,他還在這兒,鄒著眉頭問,“你怎麼還不走?”
“我擔心你。”他說。
“謝謝。我很好,不需要你的擔心!”田田冷然說完快步朝鐵梯走去。男人的話她再也不會相信。
第二天田田照常上班,她把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出了門!她發誓,從今往後,她不會再讓任何人任何事影響到她的生活,她不欠他了,什麼都不欠了,這反而給了她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昨晚田田向張淑蘭求助,很快有了被褥,床單,又到附近小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簡單的家就有了。
張淑蘭看著田田有些心酸,不明白嚴老板明明對田田那麼好,怎麼說散就散了呢?難不成豪門世家真的容不下平凡女孩嗎?還是嚴家嫌棄田田是離婚的身份。
田田來到公司才知道時隔一天,她被嚴肅拋棄的事情已傳遍整個嚴氏集團。不管她走到哪,總有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而田田如往常上班,仍然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
隻是幾乎不再說話了。
麵對眾人或明或暗的嘲弄,同情,她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保持著白領的姿態。
其實這些女人並不是太壞,隻是嚴肅是她們心中的夢想。她們夢幻著有一天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是嚴肅壓根就不是個吃窩邊草的兔子,他作風雷厲風行,禦下極嚴,稍微想用搔首弄姿玩弄心機來勾引他的女人,他會毫不客氣立即將其開除掉,決對不管她是誰的親戚。
剩下的這些女員工戰戰兢兢地蹲在了前車之鑒的車轍麵前,再也不敢動彈了。
可是田田的憑空出世,在這些女人的心上狠狠地剜了一刀,憑什麼是她?憑什麼是胖乎乎的稱不上多漂亮的何田田?
嚴氏集團在世界200強內,但凡能夠進來的員工首先是能力出眾,還得外表出眾,無論男女。能進來的人都是最優異的。
這些白齡女孩各自都是學校裏的鳳凰嬌嬌者,驕傲的眼睛長在頭頂上,曆來是被眾多愛慕者追捧的對象,每個人剛進公司時都夢想著被嚴氏的太子爺看中。
然而她們連個影子都沒在太子爺眼中留下,她們如果再不知好歹自以為是在嚴肅眼前晃幾下,立馬就被掃地出門。
於是誰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放肆,在她們心裏也許隻有許芬芳或是嚴肅的前女友,才能入了他的眼。
事實卻給了她們一個晴天霹靂,讓嚴肅亦步亦趨地愛護的何田田竟然是一個如此不起眼的小東西!
於是,狂怒者有之,憤恨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可思議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不甘心者有之。
田田被寵愛時,她們個個小心翼翼地討好著她,一旦田田失勢,她們被強壓住的嫉恨就全部毫無保留地發泄了出來。
她們為什麼知道田田失勢?因為嚴肅在會議上宣布他要商業聯姻,至於聯姻對象,待定。反正不是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