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田田上了茶,又找了兩個破舊的小板凳方才讓二人坐了下來,一直滿臉嚴肅的徐副總終於開了金口,“何秘書的住所還真讓人意外啊。”
看看,果然是人物,一說話就擠兌人,平常看似不苟言笑,原來也是個討人嫌的主。
“徐副總的意思,是不是我應該住豪宅別墅之類的房子才不會使人意外?那你還真是看得起我了。”田田笑著回看他,居然拐著彎說她是情婦的身份。他才是情婦,他們全家都是情婦!
“跟了嚴肅那小子這麼久,就算是送你別墅,那也是你應該得的。”徐東海點點頭,一臉的誠懇,說出的話卻讓人很想吐血。
這下明擺著就是說田田是為了錢才跟了嚴肅這麼久的。田田想果然真的是討人嫌的主,比徐芬芳還討人嫌。她在心裏再次肯定這一個事實。
“房子啊,我生日時他倒是有送一套,太大了,我實在不喜歡,就扔在那裏任它空著了。”田田聯雖然不是自命清高的貞潔烈女,可對錢財之類,也算得上是看得很淡,如果他們兩人來此的目的是跟她談論金錢的話,那也太小看人了。
“何秘書真是好性情。”徐東海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這話倒是聽不出他是在誇人還是在損人。
坐在一邊的徐芬芳畢竟年輕,按捺不住地插話,“何田田,你應該知道嚴肅要聯姻了,你什麼時候離開他。”
田田學著嚴肅挑挑眉,再次感歎,又是沒有創意的一句話,她都聽得耳朵繭了。遇上愛情的女人,當真是會變得糊塗了。
“徐部長何出此話,現在誰不知道沈大明星是嚴總的女朋友啊,該離開嚴總的不是我啊。”田田故意把沈大明星四個字說得清晰一些,好讓她聽個明白。
“沈紫紫?嗬,也許在別人看來她是嚴肅的女友,但是隻有我們知道,你才是橫在我們跟前的絆腳石!”說到最好,徐芬芳幾乎咬牙切齒。
何田田,你要八風不動,波瀾不驚才對!淡定啊,淡定。沈紫紫啊,我竟成了你的替罪羔羊,真不知是該榮幸還是該悲憤啊。
“徐部長,你真是高抬我了。”田田笑著對她說。
徐芬芳愣了一下,顯然,她被田田的話疑惑住了,難不成父親估計錯誤,沈紫紫才是打著明處的晃子,暗處的真角。
而一旁的徐東海卻再也沒有開口,隻是很高深莫測地看著田田,像是用目光殺她於無形。
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表麵看上去一片祥和,裏子實則卻是波濤洶湧,四周安靜得連蚊子的哼叫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田田很是佩服他們竟然能在她這麼悶熱的屋子裏呆這麼久。
或許徐芬芳在考慮田田話中的真實成份,或許徐東海在謀算著讓她招出嚴肅的底。而田田卻擔心著自己的安全問題。他們把她當作替罪羔羊不要緊,問題是他們不會惱羞成怒,綁架了她然後再在這裏將她毀屍滅跡吧。而且現在深更半夜的,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不知過了多久,徐芬芳幽幽的開口,“何田田,你是爭不過我的,就算他現在不愛我,可他決不會為你而拋下的他事業,公司最近動蕩不安,嚴肅也是耗心耗力。你口口聲聲說不愛他的錢,卻一直托累著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在我看來,也不過是自私自利的貪欲而已。”
田田拿著杯子的手微微抖了抖,淡淡看了坐在板凳上的兩父女一眼,一身華麗貴服,卻隱忍的坐在歪斜的破板凳上。不由嗤笑著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相信,全公司都知道我已被嚴肅拋棄。所以現在托累他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因為你拿公司的權益做籌碼威脅他。”
“我哪有威脅他?”徐芬芳緊緊篡住手提包,手指關節微微泛著白,顯然是很用勁地在隱忍著,那表情像是田田欺負了她。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何秘書言重了,在公司,小女多半是護著嚴肅那小子的,為了他還經常與我頂撞,威脅一說,我想可能是誤會了。”看著女兒落下風,徐東海趕忙出言相幫,不過此時他對田田的態度,比剛入門時溫和多了,田田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