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可好嚇醒,頭還迷迷糊糊,傷口牽動還是令可好痛苦不堪,淚蓄眼眶。
“臭丫頭,趕快收拾下,立馬混到隔壁漱老太婆那去。”可君健步走到平時睡的床邊,掀開稻草,拿起一疊錢,在手上拍了拍,沉思幾秒,扔了一張一百的給可好,接著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門。
“等等,你……你……。”可好剛被夢嚇到,可君琢磨不透,什麼都不說,可好心裏好害怕。
可君心急如焚,嫌可好礙事,一巴掌拍向可好,可好滾到房門口外,額頭的血放閘似的往外湧。
“囉嗦個屁啊,半天拉不出一個字,老子還想活命,沒空陪你玩,呸。”可君啐了口口水,抄起房門口的竹子棍,將屋內東西劈裏啪啦打碎,拿起一壺汽油,倒在房子邊緣。
“爸,你幹嘛?這是我們的家,唯一的家,不要燒了它,我去偷錢,你說的我都聽,別毀了家,丟下我,求你……。”可好知道可君毀了一切後會撇下自己,卑微的祈求,哪怕地獄,也要求生,哪怕可君是魔鬼,可好也要依附,可好把這看做命。
隨著可君扔下打火機,毛草房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可好無助的麵孔,但火光也刺瞎了可好薄弱的心。
“快,那家夥在前麵。”帶黑色墨鏡的男子扛著砍刀,眼尖看到可君,對後邊弟兄大呼。
可君也看到來勢洶洶的爛仔們:“靠,倒黴。”
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看到爛仔們追近,又使足勁跑。
“爸~。”可好嚇得連連後退,跌坐在屋門前泥窪裏。
後麵幾個跑的慢的混混喘了口氣,聽到可好叫君狗狼爸,默契的相視而笑:“嘿嘿,小妹妹,他是你爸。”
兩混混猥瑣的笑著走到可好麵前,一混混摸著胡渣,可好害怕的縮成一團,淚水早侵濕衣襟。
“放開,放開。”其中一混混扛起可好,另一個綁可好手腳。
“好,大功告成,嘿嘿。”另一個混混拍拍可好屁股,兩人往回走。
路上兩人邊走邊聊天:“那禽獸會來救這小丫頭片子嗎?他可是看都沒看就跑路了,但是我們豈不是白忙活。”黃毛混混順手掏出煙,享受的抽起來。
“會的,你沒注意嗎?這丫頭手裏捏著一百元,你認為君狗狼這家夥在危急時刻,什麼時候會顧及她人,他可是……咳咳。”紅毛混混搶過黃毛的煙,吞雲吐霧間回想著自己觀察到的細節,紅毛向來細心,也知道萬事小心穩重。
紅毛咳嗽是被大風衣裹住的男人嚇到,慌張的扔掉煙,恭恭敬敬的彎腰叫:“荊棘老大好。”
可好嗚咽著,努力仰起腦袋,鄉下黑的早,天色漸暗,看不到風衣男人,男人靜立於阡陌交錯的小路中央,手插褲袋,鋥亮的皮鞋,頭發有些長,戴著一頂黑色的土匪帽,風吹起大衣衣角。
男人的鞋轉動,臉依舊朝旁邊,盯著遠處的油菜花田:“撕開她嘴。”
“是,是。”紅毛哈腰,滿臉掐笑,拉開封住可好嘴的布條。
可好轉眼間鎮定下:“我是無辜的,有什麼找他。”直勾勾盯緊男人側麵。
男人挑眉:“他親女兒。”男人口氣帶有絲絲戲虐。
可好垂下眼簾:“你認為哪個親爹會這樣幹淨利落的扔下自己親生女兒的。”
“哦~是哦~。”男人故意拖長聲音,戲虐的語言急轉變冷。
“不管如何,和他有關係的人都該好好被照顧。”男人頭轉過來,犀利的眼神透出冰寒的光,直至可好心髒,可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紅毛笑哈哈的對男人點頭,對可好猥瑣一笑,可好被紅毛一記反手劈暈。
“冷~嗚~嗚~。”狹窄的空間堵的可好胸悶的呼吸不了空氣,背脊似乎貼著冰涼的鋁合板,這是個鐵盒子嗎?可好呼吸急促,腦子一片混沌。
可好感覺自己在無邊黑暗裏,有人遏製些自己的脖子,眼角止不住的有淚水劃過,恐懼布滿心髒,沒人會救她。
坐在屋子喝著小酒的黃毛,看盒子裏太安靜,走過去耳朵貼近盒子,聽聽動靜,一陣子後發出心麻的聲音,指甲劃過盒子,尖銳刺耳,黃毛立馬瘋狂的踢盒子。
“不準抓,不準發出響聲,不準,聽到了沒有。”黃毛咆哮似乎對可好並不起作用,反而聲音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快。
指甲劃過鋁合板的聲音穿過可好耳膜,反而給了可好一絲安慰,抓的指甲脫落,獻血狂奔,那都不要緊,可好咧嘴笑著,血就低落在臉上,呼吸也不是那麼緊迫,可好瘋了,眼淚卻知道主人的難過,痛苦,一直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