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勁加重,青蔥體內靈魂顫抖,他的前世記憶回歸,青蔥分不清自己愛哪個人,心傾斜於嗤霓果,而可好的前世是嗤霓果,兩者在青蔥心裏而言是沒多大區別。
麵無表情的可好臉上慢慢出現裂痕,臉通紅,眼睛透出倔強,手撫摸上青蔥臉頰,她快承受不了,命運安排我們相遇,相愛相殺,誰都不能恨誰是壞人,青蔥,我無法開口再叫你一聲,這是我們最好的宿命。
“好丫頭!好丫頭!”黑漆漆的夜裏,一隻小蠟燭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可好抱著手,身上的傷痕像蜈蚣,爬滿背脊,她縮在角落獨自嗚咽,像受傷的貓咪獨自舔著傷口,直到光明吸引去她的目光,可好小小豆芽彎彎的眼睛望向青蔥。
小小的青蔥心痛的看著角落的可好,走到她麵前蹲下,可好趴上青蔥背,可好不知道,溫暖她時她同時溫暖了青蔥。
下了今天幫大娘種了一天秧換來的麵條給可好下了,燭光下可好悉悉索索的吸著一根一根粗麵條,麵條不多,可好端起碗一口喝下剩餘的麵湯,抹了把嘴,猶意未盡的頭舔了圈嘴,吧唧吧唧似乎還在回味麵條。
青蔥一個人住在小草屋,如果沒有可好,他不知道這樣寂寞孤獨的夜該怎樣熬過,他守著可好,看著她豐富搞怪的表情,從小看她受虐待到長大,在恐慌和堅強中成長,即使在這樣的境況下,可好沒有想過輕生,她愛生命,她畏懼死亡,同時勇敢的與死亡搏鬥,一次一次在殘酷的境地中,渴求著他來解救。
青蔥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可好雙腿被君叔打的動彈不得,青蔥如以往的每個夜晚,偷偷來可好家帶走可好,那天夜裏,可好趴在青蔥背上,嚅嚅的對青蔥說:“你就是我的救贖,黑暗裏最耀眼的光,引導我走向光明,有一天我哪怕做錯,你也一定會原諒我,因為很早很早我就當你是我的神,每年過年過節大家拜神的時候,我都在想你。”歪頭可好傻嗬嗬的瞅著青蔥。
兩個眼神重疊,青蔥猛然清醒:“啊!啊!你走,你走。”鬆下掐可好的手,青蔥瘋掉的在雨中發泄著,跪在地上錘著水泥地,血流出來,水衝走。
警車至遠處叫著,慢慢的開近,警車車門劃開,出來了一大批刑警,抱著槍表情嚴肅,圍住青蔥,省長涼律親自來抓捕。
可好悶悶的咳嗽,扶著車子看涼律後麵一輛車抬出來的孤城,擔架抬出的孤城身邊跟有四五個醫生,年紀都偏大,冼霖為孤城撐著傘。
青蔥看著四周黑洞瞄準自己,心灰意冷的跪在地上,垂著一股一股雨水說著一束束發流的頭。
“你好!我是湖湘省省長涼律,看來犯人還想蓄意謀殺,真是窮凶極惡,商業違法算了,殺人也敢,可謂膽大包天,就不怕牢底坐穿。”涼律一邊禮節性的對可好說,一邊看向青蔥,頗嚴肅教育暗諷的說。
可好不說話,她真正好奇的是孤城這唱的是哪出?
孤城身上沒傷,臉上也看不出有病,精神狀態都俱佳,他躺擔架幹嘛?
“開始吧!”孤城吩咐冼霖,有意撇可好一眼,看可好在看他,孤城馬上視線轉到青蔥那,裝作沒去看可好般。
矯情,可好不屑的翻白眼。
天上打起春雷,轟鳴聲一聲蓋過一聲,冼霖到青蔥身前手裏墜在一塊懷表,噠噠的鍾針走動,警察捏著青蔥的下巴顎骨,強迫他抬頭。
想催眠青蔥,可好狐疑的看孤城,孤城麵無表情,冼霖拉近懷表與青蔥眼睛的距離,青蔥死灰的眼睛忽閃,他閉上眼。
警察粗魯的用手拉著青蔥眼皮,青蔥眼睛抖動,硬不肯睜眼。
孤城給冼霖使個顏色,冼霖得令的把玩著手中的槍,笑嘻嘻的對青蔥說:“睜開眼,不然我可控製不住我的手,可小姐我心裏是十分不願意傷害的,你逼我!那就不一樣了。”
“你傷害不了她。”青蔥不是笨蛋,對冼霖的話不為所動。
砰!
青蔥猛地睜開眼,冼霖真敢對好丫頭下手不是?
懷表噠噠的左右搖晃,晃的激動的青蔥頭暈。
可好瞥地上的子彈殼,冼霖槍法很準,槍打在她的腳邊,分毫不差。
“得罪。”冼霖手回槍,對可好恭敬的道歉,接著走去青蔥麵前,聲音放的極柔的催眠青蔥:“取出孤城身體的玉碎,取出孤城身體的玉碎,取出孤城身體的玉碎……。”
在青蔥腦海隻有一個想法,取出孤城的玉碎。
筠昇石搖下車窗,飽含深意的看著青蔥,轉而提醒可好:“老大,時間來不急。”
“走。”可好拉開車門,退坐進車座,砰的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