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聖媛的身體在抖,很明顯,她在猶豫。
“□□神說我和琳婕之所以能夠重生,是因為我們分別是第一百億和一百億零一個到他那裏報到的人,這數字太奇怪,按理說隻有前麵一個能享受福利。而且在我外公外婆的葬禮上,泫彩曾說你這樣一個無神論者竟相信又靈魂存在。如果我沒猜錯……”
其實,在2002年年初錄製《快樂大本營》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了琳婕的存在。
“沒錯,我能與以靈魂形式存在的她交流。”聖媛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也打破了我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絲幻想。
“我九歲的時候開始與她進行這種交流,在她的幫助下學會了中文,了解了09年以前的國際大事。當然,她也告訴我不少有關韓國娛樂圈的消息,還有更多的與你之間的故事。於是作為回報,我要回韓國與你認識,試探你是否還記得她,如果你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我就要冒充她去原諒你。”
“你的試探很早就得到了結果,卻在2007年才告訴我,原因……聖媛,你繼續吧。”
“原因是我喜歡上你,所以我便猶豫了,”聖媛把我不忍說的話說了出來,“成彬,我問過她,如果你忘記她怎麼辦,她說,她早已為你安排下報複。”
“那報複就是我現在得的病,是不是?”
聖媛點頭,接著說:“我曾懷疑過那是你外公外婆的死,不過那實際上不可能事先安排好,如今看來,應該就是這了。”
我將聖媛攬入懷中,聖媛的臉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覺得你不應該放棄,她不會真的讓你怎樣。”
“就算她讓我死我也不能說什麼,聖媛,這個重生的機會,應該是琳婕讓給我的吧。”我輕聲地說道。
“你……我覺得你很可怕。”聖媛低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我隻是直到琳婕比我先到那裏報到而已,”我感覺自己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你能告訴我,琳婕現在怎麼樣了嗎?”
“不知道,在我2003年回韓國之前,我們便失去了聯係。”聖媛說。
“讓我靜一靜,聖媛,”我感到自己的心一直狂跳著停不下來,當所有猜測都得到了證實之後,隨之而來的痛苦使我如鯁在喉。
有關聖媛並不是琳婕的猜測早已存在,生源成人以後我並未受到太大的衝擊,可琳婕把重生機會讓給我這件事我沒有確切證據,隻是憑直覺判斷,聖媛的默認帶給我的,就不僅是衝擊那麼簡單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把如此難得的機會讓給我這個“仇人”。
“我也不清楚,不過,她對於這個選擇,從未後悔過。”生源站起來,麵對著我,又說:“成彬,我想問你一個很俗套的問題,如果我和她站在你的麵前,你會選擇誰?”
我苦笑,也站起來,麵對聖媛,說:“選擇你,聖媛,我不得不承認這二十多年已經讓我變心了。如果她現在站在我麵前,我除了補償以外,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聖媛長歎一聲,終於落下淚來。我可以想象她在喜歡上我以後經過多少次掙紮才下定與我交往的決心,在受傷之後又做了多少努力去摒棄“宿命”一詞,畢竟她要成為的是另一個人的替代品。我此時的回答,應該是她一直期望著的吧。
KANGTA的事依然毫無進展,合適的配型也一直沒能找到,一種思維已在我腦海裏生根發芽,隻不過我自己沒有察覺。
九月初我到美國探病,文成烈正要回國的時候出了車禍,估計要到十二月才能下地走路。在醫院我目睹了一個癌症患者從發病到搶救再到去世的全過程,心想自己到時也許就是那樣。
當我悄然回到韓國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擺在我的麵前。
“什麼?宰範已經回到西雅圖。恩哲哥,這是怎麼回事?”我錯愕地看著恩哲哥。
“宰範05年發表的一些言論被人翻出來了。”恩哲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