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端妃為了司馬憨的婚事操碎了心,雖說司馬憨好歹也是皇上的四皇子,端妃的家世也不容小覷,可是一提及為這傻皇子說親,朝中那些家有女兒待字閨中的大臣們都是避之不及,你推我我推你,最後推薦上來的幾個女兒家要麼是生得歪瓜裂棗的要麼是家境破敗,有的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了。
端妃怎能看得上,加上心疼嫡姐留下的這個獨苗苗,幾個皇子的婚事大體定了,唯獨司馬憨的也沒個頭緒。
這樣一個燙手的山芋,秦玉暖何苦往自己身上攬呢?
冷長熙思慮片刻,卻是也覺得這紅線牽得可行,秦玉昭雖然人傻,可是模樣生得極俊,不比秦玉晚差,加上如今已經滿了十四,年紀也相當,最重要的是出身在太尉府,家境背景也相宜,給司馬憨做個側妃,是足以了。
“也還得看看憨兒自己的意思。”冷長熙言下之意也是覺得可行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秦玉暖點點頭,她也不想將兩個沒有情誼的人硬扯在一起,隻是在她的理想狀況,這門親事若是成了,一來可以幫助秦玉昭脫離太尉府的苦海,二來也是成人之美,“感情的事終究是勉強不來的,家世背景也敵不過一顆真心重要。”
冷長熙看著秦玉暖的眼神愈發曖昧了起來,忽而語氣有些魅惑迷離地開了口道:“我的心挺真的。”
秦玉暖隻顧著咽下口腔裏的茶水,硬憋著沒說話,可小臉又再次紅了起來。
“三天後的皇上為了迎接北狄和親隊伍入京舉辦了一場圍場狩獵,宮中皇子和幾位娘娘們都會去,還會邀請幾位京中的閨秀作陪,到時候,你剛好可以帶著你的四妹妹過來。”冷長熙冷靜地定下了計劃。
秦玉暖笑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被邀請?”
冷長熙慢慢側過臉道:“因為司馬銳,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見你的,他這人就是這樣,什麼都喜歡搶,我的人他也敢搶,嘖嘖嘖,膽子真大。”冷長熙的這番話語完全不似平常的口氣,帶著些小孩子的賭氣,平日裏那個大氣不計小節的冷大將軍呢?哪裏去了?
秦玉暖忍住笑意,竟是大著膽子玩笑了一句:“你這是……吃醋了?”
“嗯,沒錯。”誰料冷長熙竟然是答得這樣爽快,更是湊近了對著秦玉暖道,“反正我也會去,你,不準和他說話!”
……
果然,秦玉暖才回了太尉府門房就跑過來,說宮裏頭來了帖子,是請自己三日後去楸木圍場參加狩獵的,整個京城收到帖子的少爺小姐們加起來不過二十個,而秦玉暖這個帖子則是最打眼的。
而最氣憤的,當屬秦雲妝。
回福熙院的路上,恰好路過采芝院前門,裏頭的秦雲妝已經是吵嚷了有一回了,東西也砸壞了不少,可卻還是難以排解心中的鬱氣,聽說秦玉暖到了采芝院附近,更是氣衝衝地殺到了門前,恰好,看到秦玉暖帶著滿兒路過。
“你,滾過來!”秦雲妝的聲音有些嘶啞。
秦玉暖隻當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我說你呢秦玉暖,給我過來!”
秦玉暖這才是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那俏麗的臉上已經滿是怒意的秦雲妝,微微一笑:“大姐姐剛才是在喊我呢?”
“不然呢?”
秦玉暖向前邁了兩步道:“喊畜生的時候才叫‘滾’,玉暖不是,聽不懂大姐姐的話。”
“你……,”秦雲妝那好看的眉形頓時揚得老高,食指怒指著秦玉暖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沒安好心的,你說,你到底使了什麼詭計,憑什麼你有圍獵的帖子而我卻沒有,你不過是一個庶女!庶女!”
秦玉暖沒說話,隻是微笑,秦雲妝又自顧自地道:“啊,我懂了,原來你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才是最大的狐媚子,你故意對三皇子若即若離,冷冰冰的,還陷害我和三皇子,就是為了襯托你多麼冰清玉潔,多麼懂事大度,然後讓三皇子將來娶你做側妃,哼,你想我姐妹共事一夫?呸!你不配!”
多麼自負的想法,秦玉暖都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秦雲妝那超良好的自我感覺了。
“大姐姐,你還真是想多了,你看上的東西,我向來都看不上。”秦玉暖說的是真話,司馬銳的確看起來溫潤有度,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可骨子裏到底如何,秦玉暖最清楚。
秦雲妝突然換了個口氣道:“既然不是我說的那樣,那你倒是讓我見上三皇子一麵啊?怎麼,你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