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官儀張口還要繼續叫囂的時候,一陣陰風刮過,伴隨著一道纖細的銀光,一絲涼意已經攀上上官儀的脖頸,那是一柄紫薇軟劍,握劍的人是冷霜。
氣氛瞬間冷凝起來,上官儀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來自地獄一般冰冷森涼,四周也似乎跟著靜謐了起來,連路過的人都沒有。
秦玉暖靜靜地看著在冷霜劍下整個人都繃緊了的上官儀:“不要輕易問我憑什麼這個問題,要不是看在某一個故人的麵子上,你這回在我背後搗了這麼多詭計,老早就該付出代價了,你走吧,不過我要告訴你,沒有下次。”
秦玉暖扭過身子,若不是看在上官儀和她有血緣關係,上官逸才經曆了孫子的去世不能再遭受打擊,秦玉暖一定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她。
冷霜收回紫薇軟劍,又瞅了一眼上官儀的腳下,看到一小攤水漬,帶著有些刺鼻的騷味,而上官儀的裙擺邊也被這莫名的液體也打濕了,冷霜冷冷地一笑,瀟灑走開。
跟著秦玉暖快走到宮門口,冷霜才開口道:“方才那上官姑娘被嚇得不輕。”說罷,又將上官儀失禁的事情告訴了秦玉暖。
秦玉暖嗬嗬一笑:“上官儀這樣一個要麵子的人,這件事情就足以讓她繼續記恨好久了。”
“三少奶奶不怕嗎?”冷霜有些謹慎地道,“奴婢覺得,這位上官姑娘不簡單,雖然現在行事比較莽撞無知,可是她的心思已經十分陰暗,不能不防。”
“真正陰暗的不是她,”秦玉暖對於這一點還是十分有把握的,“她再能算計也算計不過那個人,所以為什麼我說她是與虎謀皮,她以為是雙贏,結果,還不是被人家利用玩弄了而已。”
“三少奶奶的意思是?”
秦玉暖環顧了一下四周,寧王府回府的馬車已經在朱雀門外頭候著了,風吹過馬車帷幕上的流蘇像是溫柔的輕撫。
“我懷疑,”秦玉暖低聲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戲,秦臨風沒有真死,你派人緊密留意司馬銳身邊的人手,看之後會不會突然多出幾個不該有的人。”
“三少奶奶的意思是,三皇子他……。”
“我隻是懷疑。”秦玉暖拍了拍冷霜的肩頭,冷霜和其他丫鬟是不一樣的,雖然同樣是自稱奴婢,可是冷霜手底下有冷長熙撥調給她的幾個高手,說是任憑冷霜差遣,其實也就是任憑秦玉暖使用,“總之,一切小心謹慎為好。”
冷霜點點頭,恰此時馬車簾子被一隻小麥色的大手撩開,露出冷長熙那一張戴著黑色麵具的臉,可就在看到秦玉暖的眼眸的一瞬間,所有的冷厲和深邃都在秦玉暖麵前一一化解,成了似海的溫柔和寵溺。
“上來。”冷長熙朝秦玉暖伸出手,寬闊的手掌心裏握著秦玉暖那纖細白嫩的小手,光是看著就能給人無比龐大的安全感。
馬車上,秦玉暖舒服地窩在冷長熙的懷裏,馬車廂裏的軟枕和馬車簾子都是用獨特的冰絲製成的,即便是在這炎炎夏日也十分涼爽。
冷長熙任由著懷裏的小刺蝟拱來拱去挪動位置,直到秦玉暖徹底安穩了,冷長熙才是挑了挑秦玉暖的下巴,吻上一記,道:“今天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不晚。”秦玉暖呢喃了一句。
“國子監那些人都清理幹淨了,你不要到擔心寶川日後入學會被先生和教習為難。”一鼓作氣將國子監聯合貪汙的十八人收押天牢的這樣的大事,在冷長熙口中仿佛是輕而易舉的。
秦玉暖點點頭,她知道冷長熙素來都是不願意讓讓她吃半點虧的,這一次秦質利用國子監的門生阻撓秦寶川參加秋季考學的事情,雖然秦玉暖說過自己可以處理,可是冷長熙還是采取了雷霆手段,當今皇上最反感的就是官吏貪汙,看來這十八人的下場不是腦袋搬家就是流放邊疆,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讓秦質這一方元氣大傷。
回了寧王府,寧王妃就已經派了丫鬟過來通報,說時候已經不早了,今天在宮裏頭又發生了這麼多事,晨昏定省就省了,晚上就不用過去請安了。
“母妃真是貼心。”秦玉暖依偎在冷長熙的懷裏,笑眯眯地看著前來通報的青竹,“還勞青竹回報母妃一聲,今日都是一場誤會,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沒有為難玉暖,讓母妃擔心了。”
青竹嘴角一抽,眼神似乎還流離在冷長熙緊緊扶住秦玉暖的那隻大手上,三少爺何曾這樣對過其他女人,可見這位三少奶奶當真是個有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