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纏綿,第二日起床,秦玉暖又是一整天的腰酸背痛,倒是廖媽媽得知二人日日恩愛很是開心,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將來要是可以替秦玉暖帶小少爺和小小姐就更好了。
估摸著秦玉暖嫁進寧王府也有一個月了,秦玉暖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心裏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如今寶川的事還要她操心,若是再添一個,還真不知道能不能顧及得過來。
很快到了國子監秋季考學的日子,這一天,秦寶川起了個大早,因為昨夜的熱情,秦玉暖還在閉眼沉睡,倒是冷長熙細心地替秦玉暖捏好了被角,披了衣裳去替秦寶川加油打氣。
“沒什麼好擔心的,”冷長熙背著手看著站在馬車邊上的秦寶川,“也不要想著你是為你姐姐讀書或者為了讓秦家刮目相看而讀書,你要記得,你是為自己讀書。”
秦寶川像個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冷長熙又吩咐了冷武一定要貼身保護秦寶川的安全,看著馬車走遠,冷長熙才轉身回了府門。
才走到垂花門那,就聽到一個清冷的女聲在冷長熙的身後響起:“三哥對三嫂真好。”
不用回頭,冷長熙就知道是誰。
轉眼間,冷素心已經走近,手中攥著一個香囊之類的東西,遞到冷長熙手上:“是東苑那個狐媚子讓我交給你的。”
冷長熙眼眸微抬,他知道冷素心口中的狐媚子說的就是謝如鶯,冷素心和謝如鶯的關係很是奇怪,謝如鶯是拚了命地想要討好這位王府小姐,隻因為冷素心在王府老夫人麵前很是有話語權,而冷素心這樣清冷的性格實在不好接近,卻礙於寧王妃的麵子,多多少少對於謝如鶯不能那麼強硬地拒絕。
“三哥,我不喜歡那個狐媚子,你替我殺了她好不好。”冷素心漠然開口,一個生得如此和善美麗的女子居然輕易地就說出殺人這種話,常人不能理解,可是冷長熙卻是不在意。
冷長熙語重心長地道:“素心,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說吧。”
“為什麼?”冷素心眼神愈發悠遠飄渺起來,“小時候不是你告訴我說,這個世道,你若是不害別人,別人就會來害你的嗎?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些有可能害你的人都殺了,就像你小時候在破廟裏殺人一樣。”
說起破廟殺人,那還是冷長熙第一次見到秦玉暖的地方。
冷長熙嘴角微微一抽:“現在和那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我隻身一人,隻能橫衝直撞,不怕死,也不怕別人死,可現在我心裏有人了,暖暖將她的一切都交給了我,我要好好保護她,保護她身邊的人,保護我們將來的孩子。”
“果然是為了三嫂。”冷素心的語氣竟然帶著一絲淒涼和無奈,“三哥,你知道嗎?我也不喜歡三嫂,不,不是不喜歡,是很討厭她,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我看到她的身影聽到她的聲音就會討厭她。”
冷長熙的眼眸忽而眯成一條線,瞬間又張開:“沒關係,我喜歡就好,還有,謝如鶯的這個香囊我不能要,我怕暖暖會亂想,她很敏感,所以我不能給她任何傷心的機會。”說罷,連最後一眼都沒留給冷素心,轉身徑直地離開了。
隻留下冷素心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這晨曦的陽光裏,她的手裏揉捏著那個香囊,直到冷素心身邊的丫鬟過來輕聲喚著冷素心回去。
冷素心望著冷長熙離去的方向悠然地歎了一口氣,自顧自地低語了一句:“究竟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歎了一口氣,冷素心隨手將這個香囊丟在了池塘裏,也離開了。
秦玉暖起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冷長熙早早地進宮了,不過桌上早已經備好了秦玉暖最愛吃的金絲卷和銀耳蓮子羹。
梳洗完畢,秦玉暖正在細細地品著口中的一枚蓮子,滿兒就進來了。
一是說了秦寶川今日早早起床去參加國子監秋季考學的事,第二件,則是……
“奴婢聽說,昨夜謝姑娘在四姑娘院子外頭求了一夜,隻希望四姑娘能將一個香囊帶給三少爺,後來四姑娘心軟了,就答應了。”
秦玉暖端著暖盅的動作一頓,她記得上次看到謝如鶯的時候也是謝如鶯來送香囊,這人還真是執著,對於香囊居然是這樣的念念不忘,還是……
“然後呢?”
滿兒接著道:“估摸著三少爺應該沒有收下,因為有人看到一個香囊飄在院子外麵的池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