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笛聲猶如天助我也,黑甲士兵立刻反擊,刀槍劍戟肆意揮舞,此時那些顯出了原型的猴子猶如一個個待宰的羔羊,被這些身手敏捷的屠夫一刀一個地解決。
而冷長熙的目光卻始終盯在遙遙立在山坡上吹笛子的人,一身淺紫色衣裳,完美嬌小的側臉,還有那雙白皙揉捏請捏笛口的玉手。
是暖暖。
一場僵持了整整一天的戰鬥因為秦玉暖的出現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徹底解決,冷武負責處理這些後事,期間活捉了不少野猴子,不得不說,這野猴子靈性頗足,被抓了之後,或是學小孩子的哭泣聲,或是學婦人的嗚咽聲,一哭一鬧,惹得這押送野猴子的將領心裏頭又泛起了一絲同情。
“每個人,用棉花堵上耳朵。”冷武給負責押送的士兵每個人塞進一朵棉花,恰好耳朵洞大小。
而另一邊,在一處偏僻的小山坡上,冷長熙一身戎裝,滿臉淒霜,卻是看到撅著小嘴怒氣盡顯的秦玉暖時,嘴角瞬間變得溫柔起來。
“暖……。”下一個“暖”字還未脫口,秦玉暖竟已經是箭步走來,怒氣衝衝地先是朝著冷長熙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脆響至極,猛然,卻是往冷長熙懷中一撲,將整個人窩在冷長熙的臂彎之間,粉拳還不住地捶打著冷長熙胸前剛硬的盔甲。
“笨蛋!傻瓜!挨千刀的!活該你丟下我,看看,沒了我,你還不是被困在這裏這麼久,平日白看那麼多兵法了。”雖然是責怪冷長熙的話,可畢竟是氣話,冷長熙聽得出,這話裏頭滿滿的都是關懷和擔心。
冷長熙一下就握住秦玉暖的小拳頭:“別打了別打了,我這盔甲是玄鐵做的,刀槍不入,你打痛了手可怎麼辦?”
秦玉暖順勢便揪上了冷長熙暴露在外的麵龐,這次出征,冷長熙不再戴麵具,他雋秀英俊的臉一下被秦玉暖揪變了形,秦玉暖一邊輕輕捏著冷長熙的臉一邊賭氣道:“那這裏沒有盔甲,我可以捏了吧?”
冷長熙無奈,隻是聳肩,嘴巴朝另一個方向努了努:“瞧瞧人家冷武小倆口見麵,你就不能溫柔些?”
秦玉暖順勢瞧去,正是看到冷武才從那些繁雜的後事處理中脫身,便拉著滿兒在一個沒人的古鬆下緊緊相擁,分都分不開。
秦玉暖撅著嘴道:“若哪日冷武也對滿兒下藥,指不定滿兒會怎麼折磨這家夥呢?還會有現在的耳鬢廝磨?”
冷長熙知道秦玉暖心裏頭還記恨那件事情,總算是老老實實低下頭對秦玉暖道:“暖暖,對不起。”
一句話,讓秦玉暖頓時就氣消了,她倚在冷長熙的胸前,低聲回了一句:“算了,我不怪你,隻要你答應,以後無論如何,不管是不是出於對我好的目的,就不能丟下我,因為你不是我,你不知道其實隻要和你在一起,我才是最好的,最安心的,讓我和你分開去過好日子,我也過不安穩。”
冷長熙摟過秦玉暖,重重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繼而便又得知,原來秦玉暖這吹笛致勝的法子也是從古書上學來的,而且這笛子選材極為講究,要老玉種,而且這笛子要被日日吹奏十年以上,方能與人渾然一體,猶如天成,為了尋著笛子,秦玉暖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最後還是托了白詩詩,從宮裏頭一個老太監手中高價買來的,那老太監被買走笛子的時候,可是抱著桌子腿哭了好些時候,可無奈這笛子是當今的太子妃要,也不能不給。
忽而,山坡的另一邊傳來一陣嘈雜,冷長熙牽著秦玉暖直接奔過去,卻發現一夥黑甲士兵正用牛皮繩綁著一串野猴子過來,這些野猴子正唧唧歪歪地亂叫,還不會學人聲,看著就像山林間普通的猴子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冷長熙問著黑甲士兵的總將領拓跋無欲,拓跋無欲是皇後一族的遠親,也算是皇親國戚,當年也是通過各種選拔和比武才成功當選統領二十萬黑甲士兵的大將軍,而如今,對於這個空降而來的大齊將軍,拓跋無欲自然是各種不服氣,加上他身材高大,比冷長熙還要高出半個頭來,身材壯如鐵牛,一個胳膊比秦玉暖的大腿還要粗,說話更是不講客氣。
“冷將軍你不是厲害嗎?你自己猜唄。”拓跋無欲毫不客氣。
秦玉暖心頭微微一沉,果然,因為冷長熙在路線選擇上的急躁,已經讓軍中的人對他不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