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悠悠的坐在榻上,眼睛一愣不楞的看著憐心,久久的,臉色好似雲淡風輕,眸子裏卻是風潮暗湧。看得憐心臉微微發燙,不由的低下了頭。
“怎麼啦?”憐心訕訕的極不自然的笑了笑。
無憂方眨了一下眼睛,收回火燎火燎的眸,靜坐了好一會兒。“不知在憐門主心中,無憂是敵是友?”
“自然是朋友。”憐心不明白無憂何以這樣問,但仍無比堅定的回答。
無憂手指輕巧桌麵,一下一下好似扣人心懸。“敢問問天石除了是一味奇藥,還有何用處?”
“憐某不知。”
“那憐門主的問天石從何而來。”
“家母之物。怎麼啦?”憐心很實在的回答。萬般的疑惑的望向無憂。
“沒什麼,隨口問問,憐門主認識上官秋?”無憂收回視線,端起茶杯,幽幽的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以前常有耳聞,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麵,無憂何以招惹了上官莊主?你們很熟?”憐心似有焦急的傾了傾身子。墨色的青絲有幾縷滑到胸前,越發襯得憐公子的陰柔美。
無憂愣了愣,看來憐心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上官秋的消息從何而來?天下山莊富可敵國,遍布四處,暗哨頗多,豈會糊裏糊塗如此篤定問天石在她身上?是誰?想要陷害她?還是別有居心?還有這上官秋,才幾天功夫,就忽然變了個人似的。那一晚雖遙遙一見,她卻明顯感覺到了敵意,而今日她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善。而且,莫名的覺得很熟悉,像多年的老朋友,又像親人般莫名的熟悉。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
“想什麼呢,你還沒回答我呢。”憐心看著發呆的無憂溫柔的打斷。探究的顏色更深了幾分。
“沒,沒什麼,你剛問什麼?哦,那個上官秋,我們隻見過一麵。”無憂有點說不利索,想起和一個才見兩次麵的男人有種熟悉感,她就被自己嚇了一跳。當下有點心神不寧。
可在憐心看來,她這閃閃爍爍的說辭是有所隱瞞。或者說是在撒謊。
“他知道你,你,你是個女的。”後麵幾個字,憐心說得有點猶豫不決。臉上柔和的曲線多了一絲淩厲。
“不知道,我們當真隻見過一次麵。”無憂看出了他眼裏的不相信,當下鄭重聲明。
“他是個斷袖也說不定,你沒瞧見他看你的眼光火辣辣的,你還是當心些好。”無憂善意的提醒。憐心倒是楞了,他火辣辣的看著我?我怎麼覺得他是火燎火燎的看你呢?
“太晚了,我得走了。”無憂拍了拍袖子起身。
“以後我若相見你到哪去找你?”憐心也起身站在她麵前。有風從窗外幽幽的吹了進來,吹起衣袂飄飄,青絲飛揚,夾雜著溫度,溫暖得好似情人的懷抱。這份溫度隻屬於憐心。
無憂看了看憐心,清澈的雙眸在青色的麵具下忽的犀利起來,如花瓣的嘴唇輕輕的咬著,“我很忙的。”無視憐心微微發紅的臉,無憂縱身離開。
利索的空中穿行,明顯感覺到有人跟蹤,這幫蠢才,憑你那丟人現眼的輕功也想跟蹤我,可是現下真的沒空教訓他們,無憂快速的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
剛回到暗香的房間,就聽到外側劈裏啪啦的聲音。
“王妃,你可回來,王爺一覺醒來找不到你,發了好大的脾氣,茶杯桌子全掀了。”暗香原本焦急的走來走去,看到花惜雨小臉兒幾乎皺在了一起。
飛快的換了衣服,花惜雨朝寢室走了進去。一眾丫頭看到王妃走了過來均識趣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