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那些仿佛要鑽進米勒衣裙裏的閃光燈,她跟著周淼淼走到了一處被盆栽隱隱擋住眾人視線的隱蔽處,米勒一隻手撫弄著她鑲滿鑽石的手拿包,一邊焦慮的注意到安迪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等她,並且順手從侍應生端著的托盤裏拿了一杯香檳,狀似無聊的打量著在場衣冠楚楚的人。
今天的淼淼打扮的格外的動人,深藍色的禮服讓她的皮膚如雪一般晶瑩,精巧的五官抹著淡妝,讓她很輕易的就能抓住人的視線。她無疑是美麗的,米勒懂得,從很早以前,周淼淼就具備捕獲任何男人的美貌和氣質。現在,她站在米勒的麵前,雙手神經質的攪動著,顯得頗為不安,塗著唇彩的嘴唇幾度開合,卻沒有吐出半個字。
“你要說什麼?”米勒問,深深的歎氣,她不喜歡又一次聽到關於“她很抱歉”的論調,為什麼她就是不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你恨肖經博嗎?”突然,周淼淼這樣問道,棕色的眼睛灼灼的盯著米勒。
“如果我說不恨,會讓你好受一些嗎?”米勒冷冷的看著眼前瘦弱的女人,為這個問題感到極度的不耐煩。
周淼淼突然揚起臉,病弱的臉因為認真的神情而更加的蒼白,“我對不起你,這是真的。但是請你不要太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了,仔細看清楚你身邊的人,事實並不是就像它表麵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她閉了閉眼,仿佛在抑製極大的疼痛般,痛楚清晰的在她的眼神裏流露出來,“我從來都比不上你,永遠比不上。”
“可我看到的事實不是這樣,你並沒有比不上我。”米勒答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麼事實不像它表麵那麼簡單,假如你要告訴我的話,說詳細些。”
“我······”淼淼像是突然被她自己的話噎了一下,她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我真的希望告訴你,我迫切的想要告訴你,但是我不能。”
“淼淼。”肖經博眼角暼到站在角落裏談話的米勒和周淼淼,突然心急的結束和別人的寒暄,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打斷了淼淼的話。他拉過淼淼,掃了一眼了米勒,低下頭對被他半摟在懷裏的人說道:“你應該呆在我身邊,人太多,你身體不好,我不想你被別人撞倒。”說完不再看米勒一眼便帶著懷裏人的離開了。淼淼扭頭看著一直沉默著的米勒欲言又止,最終她抿抿唇,斂下眼裏的悲哀,順從的隨著肖經博走開。
米勒拉過安迪伸過來的手,微笑的表明自己沒事,“我想我真的已經免疫了,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什麼是我的。”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和安迪交握的手,說道:“什麼不是我的。”
安迪微笑,握著米勒的手微微使力,米勒便跌進他的懷裏。熟悉的味道充滿了米勒的鼻腔,米勒不禁問道:“這是安慰的擁抱嗎?現在好像不適合,好多人看著我們。”安迪不答,僅僅把人箍在自己的懷裏。
“小勒。”
聽到一個疲倦的聲音叫她的名字,米勒嚇了一跳,推開安迪,朝來人看去。胃裏頓時像灌滿了鉛一樣沉重,她清了清喉嚨,低低的叫了一聲“肖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