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看到你了。”肖經博的母親溫和的微笑著。她看起來很虛弱,即使濃妝也掩蓋不了她的疲倦,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在米勒的記憶裏她一直是一個年輕而樂天的母親。這不禁讓米勒擔心是因為她和肖經博的事情讓她承受了太大的打擊。撇開肖經博,她像一個母親一樣對待她,她很愛她,她會為她感到擔心。
米勒走近了她,溫柔的執起她的手,柔聲問道:“肖姨,你看起來很累。”肖家媽媽搖搖頭,視線落在安迪的身上。
“你好,伯母。我是米勒的朋友。”安迪禮貌的自我介紹道,看起來氣宇軒昂。
“你還小的時候我見過你。”肖家媽媽答道,視線在米勒和安迪之間來回移動。然後她反把米勒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小的時候,你們都像天使一樣。多好的時光啊。”
她看著米勒,眼裏開始有光斑閃爍,伸出右手撫上米勒的臉,“有空來肖姨家吃飯好嗎?毛毛可想你了。”
“好。”米勒翹起嘴角,鼻子泛酸,她彎下因為穿著高跟鞋顯得過高的身體,抱了抱肖姨。
肖家媽媽拍著米勒後背,喃喃的重複,“一定要來,一定要來,早點來,在還來得及的時候來。”後半句因為咽哽,低到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肖家媽媽鬆開米勒,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安迪後,轉身走開了。米勒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背影,不安的對安迪低語,“今天大家都表現的很奇怪。是我自己的問題嗎?我好像錯過了很多東西。”
安迪牽起她的手,貼近她湊到她耳邊說道:“別想了,我們跳舞吧。”米勒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跟著他滑進舞池。
輕柔的音樂響起,周圍喧囂的世界像潮水漸漸褪去。米勒靠在安迪的肩頭,跟隨著他的舞步,緩緩轉圈,渾然不覺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竊竊私語。米勒感覺到了安全,那是她遺失可很久的東西,纏繞著她的噩夢,仿佛就在轉圈之間變成碎片從她的身體裏抽離,是這個肩膀接納了她,安慰了她,給了她安全感。舞池裏,米勒的裙角翻飛,一個梳著大背頭的年輕人牽起他的舞伴開始加入他們,漸漸的,更多的人將米勒和安迪圈在舞池的中心翩翩起舞
“我想去美國散散心。”米勒突然說道,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安迪因為她的話震了震,藍色的眼睛裏是毫不掩飾的驚喜。“真的?”
他的鼻息噴到她的臉上,提醒著他們的距離,米勒微笑,“我現在沒有工作,公司情況穩定了,爺爺的身體也好多了。所以我想我離開一段時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不過。”米勒補充道:“我隻能和龍鳳胎們一起走了,我記得你的考察為期六個月吧。”
安迪把她拉回自己的懷裏,“我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米勒的下巴抵在安迪的肩頭,不樂意的想,科學家可能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工作了。遠處一雙眼睛盯著他們,那是一雙盛滿了悲傷和絕望的眼睛,沉浸在安寧氛圍裏的人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