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3)

所謂“內楗”,指人的內心清靜自守,不為外物所困的-種狀態。本篇論述在內楗的前提下,上下級之閽維持正常關係的目標與原則。該篇首先指出。君臣上下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如表麵上很親近的,內心卻很疏遠;表麵上很疏遠的,內心卻很親近。“內楗”之法,要求人臣善於揣摩君主的一心思,與其維持一種進退自如的關係。在現代的犬際關係中,亦可借鑒內楗之法,創造出一種和諧的委作環境。

1與上級談話的原則

《鬼穀子》中說:“君臣上下之事,有遠而親,近而疏;就之不用,去之反求;日進前而不禦,遙聞聲而相思。事皆有內楗,素結本始。”其大意是,君臣上下之間的事情,有的距離很遠卻很親密,有的距離很近卻很疏遠;有的在身邊卻不被使用,有的在離去以後還受聘請;有的天天都能到君主眼前卻不被信任,有的距離君主十分遙遠君主卻隻是聽到名聲就思慕不已。這種微妙關係的出現,都是因為內楗的緣故。

在鬼穀子看來,向居上位者進忠言之前,要先摸清楚他的想法,然後順著他的心思去說,這樣就能在避免犯上的同時還能使他愉快地接受你的觀點。

春秋時,晉靈公貪圖享樂,讓人給他造一座九層的瓊台。這一工程耗資巨大,勞民傷財,朝野上下一片反對之聲,但晉靈公一概不聽,還下令說:“誰敢再進諫,格殺勿論!”晉國有個能臣叫荀息,他知道此事後,便來求見晉靈公。晉靈公竟命令武士在暗處彎弓搭箭,隻要苟息一開口勸諫,便立刻把他射死。誰知荀息見到晉靈公後,並沒有提到瓊台的事,而是要求給晉靈公表演雜技以博一笑。晉靈公高興地答應了。苟息先把十二顆棋子壘起來,再把雞蛋一個個加上去。晉靈公看得提心吊膽,不禁在一旁大叫道:“危險!”苟息慢條斯理地說:‘‘這算什麼,還有比這更危險的呢!”晉靈公忙問:‘‘還有什麼比這更危險?”苟息說:“大王,您要造九層高台,造了三年尚未完工,弄得民不聊生,男人們都被征調到工地去了,留下女人種莊稼,如果以後沒有收成,國庫就會空虛。一旦外敵入侵,國家危在旦夕,難道這不更危險嗎?”晉靈公聽後,覺得確實很危險,弄不好要亡國,立刻下令停止了瓊台的建造。

苟息用巧妙的方式,先以雜耍吸引靈公的注意力,再通過壘雞蛋的演示向靈公形象地說明國家麵臨的局麵,使靈公停止了瓊台的興建。在向別人提意見時,即使是出自好意,也要講求方式方法,巧妙委婉的暗示和生動形象的比喻,往往比直截了當的批評更容易為人所接受。

戰國時,齊威王整天在宮中飲酒作樂,不理朝政。淳於髡知道齊威王愛聽隱語,就進宮去對他說:“國中有隻大鳥,棲息在王宮裏已經3年了,可是它從來沒有飛過一次,也沒有叫過一聲。大王您猜猜看,這是一種什麼鳥?”齊威王笑了笑說:“這可不是一隻平凡的鳥呀!它不飛也就罷了,一旦飛起來,就會直衝雲天;它不叫也就算了,一旦大叫一聲,天下的人都會大吃一驚。先生您先回去吧!我明白了。”從此,齊威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開始勤勉治理國家。在齊威王執政的37年中,齊國始終是一個強國。

淳於髡沒有直接批評齊威王不理朝政的行為,而是借大鳥的不飛不鳴為喻,在委婉批評的同時,也是一種間接的勉勵。其結果是讓齊威王一下子振作起來,果然“一鳴驚人”了。

在我國古代,敢於直言犯上的直臣、諫臣不少,但大多沒有好結果,而唐朝名臣魏征則是一個例外。有一次,唐太宗被魏征不留情麵地批評之後,怒氣衝衝地回到內宮,對長孫皇後說:“我非殺了魏征那鄉巴佬不可。”皇後勸他說:“有魏征這樣的大臣是值得慶賀的。沒有您這樣的明君,怎能有如此耿直的大臣呢?”唐太宗轉念一想:是呀,沒有魏征,自己就無法知道自己的錯誤,那自己不就是昏君了嗎?於是對魏征加以重賞。

像魏征這樣敢於犯顏直諫的忠臣固然令人欽佩,但話說回來,唐太宗、長孫皇後這樣的一對帝後那可是千年不遇。魏征要是不幸生在其他朝代,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恐怕也難以善終。所以,在向上司進言時,還是要注意說話的技巧,因為你的上司畢竟不是唐太宗。

2.去留有意,應隨天外雲卷雲舒

在做事的過程中,去與留的問題無法回避,一次錯誤的選擇可能會葬送多年的努力,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所以鬼穀子告誡我們,要善於通過“聯結”,達到進退自如的境界。

“明珠暗投”的典故出於西漢。當時,漢景帝的弟弟、梁孝王劉武有位門客叫鄒陽,他才華出眾,頗受重用。鄒陽知道梁孝王覬覦皇位,便極力勸告梁孝王去除非分之想,惹得梁孝王不高興,最後競將鄒陽打入監牢。鄒陽不甘心含冤死去,他在獄中寫了封信給梁孝王,信中說:“珠玉本是眾人至愛的珍寶,可若是在黑夜裏將它拋擲在路人的身上,人們就會按著劍對它怒目而視,怪它砸了自己……”鄒陽用“明珠暗投”的比喻深深打動了梁孝王,不久即獲釋出獄。不僅如此,梁孝王還把鄒陽敬為上賓,以表明自己是愛惜人才的主子。

一個朝代如果出現了滿朝都是人才的景象,就表明一個賢能的君主出現了。末世無英才,賢者或隱於市朝,或已被奸人陷害。治世之君能識正直的忠臣,對他們加以保護。魏征擔任諫議大夫,敢於當麵對太宗提出批評,太宗很讚賞他。有一次,唐太宗問魏征:“曆史上的君主,為什麼有的人明智,有的人昏庸呢?”魏征說:“能夠聽取各方麵意見的君主,就是明智的;片麵聽取個別人的話,就是昏庸的。在曆史上,堯、舜屬於明智的君主,而秦二世、隋煬帝這樣的就屬於昏庸的君主。君主要是廣泛聽取臣民的意見,就能了解下麵的情況,不會被小人所蒙蔽。”唐太宗點頭稱是。

在治世明君麵前,一個人的正直可博得功業、名望。相反,在亂世昏君麵前,這種正直就是找死,而且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