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上次不同的是,沒有溫熱柔軟的唇覆上來,相反,脖子被人死死扣住,同時,兩隻手被攥在一起,雙腿被人用一條結實有力的大長腿壓住。
而且,連卿的身體大半都是壓在沙發上。
尚重頓時:“……”
令人如墜冰窟的冷意和危險令他腦子裏一個激靈就回過了神,尚重顧不上自己整個人如同魚肉一樣被人壓製在砧板上,下意識忙出聲斥道:“是我,你幹什麼?!鬆手!”
沙啞的混著酒氣的嗓音落地,連卿微怔。
他感官敏銳,眼下又離得這麼近,自然聽出來辨出來身下控製著的人是誰。
幽黑的包廂角落裏,他心思電轉,半眯著的鳳眸裏劃過道道流光,隱約盯著尚重的眉眼輪廓,他一時沒開口。
尚重出聲低斥之後,察覺到鉗製在脖子上的手沒鬆也沒緊,也閉上嘴等著連卿反應。
畢竟,幾次見麵這混賬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又陰晴不定邪肆放蕩,一度讓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就這樣,空氣陡然陷入了凝滯。
兩人挨得極近,近到呼吸相聞。
連卿應當也是喝了不少酒。
濃鬱清冽的酒香縈繞在彼此的呼吸之間,這酒香又有些亂,有連卿的,也有尚重的,交織糅雜在一起,混著呼吸間的熱氣,一個勁兒地往人鼻尖裏鑽。
久遠的一幕與眼前幾分相似的畫麵又倏地浮現在眼前,尚重心頭一悸,心跳的節奏陡然更亂了幾分。
這人……不會要故技重施吧?
腦子裏忽然閃過這個念頭。
尚重喉結滾動幾下,被酒精攪渾的意識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的情緒。
但潛意識裏,他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不說其他,就眼下兩人這姿態,都不安全。
畢竟,連卿這瘋子可是有前科的。
脖子被滾燙的手指扣著,呼吸有幾分艱難,尚重見好一會兒過去連卿還是沒動作沒出聲,便難耐地動了動被連卿鉗製住的手。
然而,連卿這人力氣極大,一隻手握住他兩隻手腕,竟也讓他動彈不得。
酒氣上頭,黑暗中尚重眼珠子都紅了,他緊緊蹙著眉,漂亮沉穩的眉眼裏盡是煩躁和嫌惡,聲音像是從腔肺裏擠出來的。
“鬆開!”
忽地一聲輕笑,連卿意味不明地盯了尚重一眼挑挑眉梢,身子往後撤的同時鬆開自己的手,長腿也撤了回來,整個人跟尚重隔了一個人的距離懶散散地斜躺在沙發上。
長腿就勢往茶幾上一搭,他不知從哪裏又摸出煙和打火機來,“噌——”再次點燃。
幽藍的火苗再次竄起,而後燃起一個火紅的光點。
尚重就聞見煙草的香味瞬間在兩人之間蒸騰而起,與酒氣混雜在一起,空氣令人窒息,隱隱的,還有些浮躁和蠢蠢欲動。
詭異地,他一時忘記了動彈。
“啪——”
連卿將打火機扔在了茶幾上,指間夾著煙往唇邊送。
鳳眸流轉,眸子裏的光亮被星點紅光映襯得越發詭譎,他瞥了一眼尚重,見他還保持著剛才自己欺壓過去時的姿勢半躺著,忽地沒好氣地嗤笑了一聲:“尚先生這是想繼續?”
語調裏,幾多懶散幾多挑弄,總之,十分的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