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打鬥聲漸止,隻隱約聽見有人說快去報告教主,遂又都擁了進來。沒多時司馬嘯也進了監牢,見了諸將,因為何故如此。那將軍恐司馬嘯治他的罪,因見地上躺著金烏眾多隨從,便順勢搶了個功勞,說道:“教主走後,拓跋扈的人馬兵分兩路闖了進來,末將恐他有詐,便等不得周懿的人來,就與那回鶻亂黨一番交戰。因亂黨之輩負隅頑抗,為防他再有人馬裏外夾擊,末將便下令屠殺這幫賊寇。”說著,命人抬了幾具屍身來細看,打量那些人確實是金烏先生素日的隨從。司馬嘯便咆哮起來,怒斥金烏道:“你懷的什麼心!我一而再的寬恕,你卻恩將仇報,此刻拓跋扈大兵就在城外,想必是因你而來!說什麼一心輔佐,看來都是別有用心!”金烏仰天大笑三聲,一眸冷眼惡狠狠的瞪了他一回。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不過是司馬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殺他罷了,金烏啐了他當麵,說:“我懷的什麼心,你竟會不知?當年你差司馬書與我盟誓之時莫非就忘了你我乃是各為其所?若不是我差人假意給司馬春傳信,慕容正又豈能把懷疑之心移到他的身上!你非但無能,而且識人不明,那司馬書是什麼東西,你所差之事他何嚐曾令你如意?三番五次撞在慕容正眼下,幾乎葬送了你我的性命,如此之人,你竟能用之以心腹,難怪今日你要敗給司馬春!”司馬嘯令眾人退守於外,他獨與金烏在牢中理論此事,因他知道周懿等人在外,無此人相助大事難成,於是說道:“司馬書乃我義子,我不用之是不仁,而你是我所請之客,我敬你是為其德,試想若非當年我用先生,這西域天下誰人懇知先生之名?”金烏冷笑道:“好一張巧舌如簧的嘴臉,當年我不設計救你,你私通拓跋扈的罪名又如何逃過司馬寒的屠刀!再者,慕容正得寵,他與司馬寒又是兒女姻親的親家,慕容正得知你私通回鶻,你早晚難逃一劫。幸好我以拓跋扈之名給司馬春傳書,假言謀權篡位之辭,這才使慕容正暗中去查司馬春,至於後來我賺司馬寒去北亭解救慕容正,繼而伏兵殺之,再引司馬春解圍一事,恐怕不需我細說,旁人都能看得明白。”說時,故意提高了嗓子,讓周懿聽見。司馬嘯忙打斷他說:“當年我與三弟司馬衝收到急報方知兄長北亭被圍,因而火速馳援。那日眾人看得清楚,分明是司馬春忤逆殺父,慕容正要殺他除害,也被他一劍刺死,先生為何竟出喤喤之言?”金烏聽了,呸的一聲啐他一臉,罵道:“好個忠義的君子!當時拜火教文信有教主,武信有三將軍,隻有你文武失德,你要殺兄而代之,自然要司馬衝當個鑒證,為此,我才假傳慕容正的救書引司馬寒到北亭去救。司馬寒視其為兄弟,連夜奔走,致使與將士分離,你我二人合力將他打成重傷,你才帶著一紙假文回拜火教搬來的司馬衝。而那時慕容正已然接到了司馬春謀反的傳書,待他趕到時,司馬春所率前來救駕的部將已經所剩無幾。而司馬書按照我的安排,使人假扮成司馬春的部將沿路劫殺馳援之人,因此慕容正一身是傷。當時天尚未亮,司馬寒雖未氣絕,但是已經無法開口說話,慕容正惱怒之下與司馬春一番苦戰,誓要殺他除害。那司馬衝隨你趕到時,你又趁他不防,以飛刀射殺慕容正,造成他死於司馬春之手的假象。當時你要樹立恩信,便對外宣稱司馬春是你司馬氏的骨肉,你不忍殺之,欲任他流浪而去,但卻在暗中私派殺手追殺。試想當年你在慕容雪處設下的伏兵若不是被叡公斡旋攪散,今日司馬春焉有活命!如此這番,可見你偽君子的皮囊裹著怎樣一顆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