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八卦城陰陽兩分離,降龍殿群龍再聚首(2 / 3)

再說那司馬嘯此時得了降龍伏虎兵的軍權,如獲珍寶,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因此越發猖狂起來。於是下了令,先拿下司馬春問罪,敢有說情者,可以同謀處置。降龍伏虎兵都紋絲不動,隻有李溫手下應命,司馬嘯便質問孫武:“你祖祖輩輩都忠勇不二,沒想到你在伏虎山竟訓練出這隻聽命於你的降龍伏虎兵!你有何麵目妄稱忠義!”孫武遂命降龍伏虎兵:“爾等欲陷我於不義乎?”說時,提起長槍往眾人麵前一劃,那降龍伏虎兵陷陣的金盾被他擊破一排。孫武又說:“往日兄弟之情,便如這金盾。我與爾等恩斷義絕,教主若要殺我,誰不動手,便休怪我長槍無情!”那八百降龍伏虎兵無不飲恨落淚,一個個都亮出長槍,以待王命。司馬嘯使二十八宿執法者執法,司馬衝等人必然庇護司馬春,再有林煜帶了人來,也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漢,致使攻守之勢懸而不定。而此時降龍伏虎兵隻在外圍造勢,卻未動武出擊,李溫所率的一支精銳雖也不弱,畢竟不是孫武、林穆等人的敵手,交兵未過一刻,便被林家軍擊敗。林煜有言在先,此來隻為查明他女婿冤死一案,再者拜火教勁敵未滅,回鶻軍隨時可能殺回,此時內鬥非明智之舉,所以命林家軍不可肆意殺戮,一旦治敵,便放他一條生路。如此下來,李溫手下士兵雖敗,卻無人傷亡。司馬嘯急的直暴青筋,練練喝令降龍伏虎兵出擊,事不過三,那一幹將士隻得換了短劍,逼迫司馬衝等人束手。

眼看天已黑透,諸將連站兩日,早已精疲力盡。司馬衝不忍手下人等送命,因對林穆說:“白虎堂對側七百米外有個密室,那裏出入隻有一條路,易守難攻,今日諸位可以退守其中稍作修養,待情勢有所轉機,再殺出不遲。”林穆也擔心他父親年事已高,不堪久持,便令眾人隨司馬衝一路退到了密室之內,獨孫武一人守住入口。

密室之外,降龍伏虎兵攻不能下,李溫等人束手無策,特來回稟司馬嘯:“降龍伏虎兵是否持續猛攻?這林家軍遠途奔襲也是強弩之末,若待他修整之後,恐怕越發不好對付。”司馬嘯說:“林家軍自然不敵降龍伏虎兵,三將軍的隨從也都疲憊不堪,想來一時半會兒他們也難逃脫。”李溫道:“看他退守急切,又深藏不出,隻有孫武一人殿後,仿佛是在等人,莫不是在等周懿來救?”司馬嘯連連點頭,沉思片刻,說道:“此人奸詐,武藝又極高,數次較量我都被他算計,看來不得不防。此時可令你手下諸將稍作整頓,再去司馬書那裏刺探,令他拿下慕容雪,隨時待命傳喚。”李溫會其意,遂領命去了。再說那密室之中,諸將各自靜息調養,彼此無話,唯有司馬春心如死灰。他原想此行蹉跎多難,也都可以應對,萬沒想到一封慕容正的遺書讓他萬劫不複。而他此時所焦慮的也並非旁人所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大丈夫某事不需多言;倒是慕容雪不知去了何處,以二人之情而度殺父之仇,其人何其悲痛?真叫人心如火燎!林煜等人也不多問,隻與司馬衝定下了緩兵之策,令眾人不可莽撞,靜待時變。

一夜過後,周懿與舜煐二人回到拜火教北城外,見城郭殘破,卻無一人防守。輾轉來到城中,見到司馬妍,細問方知昨日白虎堂出了大事,而慕容雪從白虎堂出來後去她父親墳前哭了一回,也不見了蹤跡。司馬妍怕她出事,找了一夜,急得直流淚。周懿哀歎數聲,說:“若不是昨日耽誤了,怎能讓慕容姑娘當眾念出那一道遺書來!”又問司馬妍:“昨日你跟隨慕容姑娘時,可見到有其他可疑之人?”司馬妍想了片刻,說道:“路上見過司馬書。本來我擔心他要派人來抓我,沒想到竟沒把我放在心上,帶著他手下幾個人,說是巡防去了。”周懿道:“北門受敵最為嚴重,到現在都沒一人駐守,那司馬書有豈能在白虎堂生變之時巡防別處?隻怕此時慕容姑娘已經在他手上。”舜煐一聽也急了,忙說:“哥哥快想辦法救她。”周懿道:“這事急不得,他拿下慕容姑娘不過也是準備個後路,若兄長不能翻案,慕容姑娘在他手上反倒是個指正兄長最好的證人;若兄長翻了案,屆時他又以慕容姑娘要挾兄長就範,無論如何,此時她都應無大礙。眼下需要二位盡早查出司馬書囚禁慕容姑娘的地方,兄長不為此事分心,我們也好把控局勢。”舜煐道:“若尋得慕容姐姐,隻怕也難動手,司馬書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投鼠忌器!”司馬妍又問周懿:“以公子來看,我兄長有幾分把握能翻了這案子?”周懿也直歎氣,說:“聽虞姑娘說,原本張詡派的人已經查到了司馬書通敵的罪證,不出意外,兄長原本就要沉冤昭雪,沒想到慕容正那一封遺書一出,竟讓情勢逆變,而且呈送書信之人又是慕容姑娘,此時兄長已經是公認的殺父篡逆的罪人無疑了。”司馬妍低頭落淚,心中想的一個是她父親,一個是她朝思暮想的情郎,此時或真相大白或是非顛倒,無論是誰定罪伏法,都令她千萬般不忍。話說回來,是非公正自在人心,其父如何她也頗知一二,今日若真使司馬春冤死,她定要追隨於九泉之下。於是又問周懿:“公子可有良策救之?”周懿道:“我已想到破解之策,隻是要擔一些風險。眼下我要去白虎堂探個究竟,二人還需去找慕容姑娘,一旦知道她的藏身之所,務必前來告知!”舜煐見他一人去闖那龍潭虎穴,實在放心不下,於是便讓念生隨他同往,又說:“有時你遇事急躁,難免亂了方寸。此去白虎堂所麵對的是降龍伏虎兵,你務必多加小心!”周懿心中也想著舜煐,二人彼此之心,卻未說在當麵。正要走,突然周懿轉回身來,一臉驚喜之態,來對舜煐說:“多虧妹妹點撥,叫人如夢初醒!”她二人一臉懵懂,便問周懿所言何事,周懿說:“我曾聽太師父說過拜火教的事,當年墨之先生獨創回天術,選良將千人於伏虎山苦練,三年後有蛟龍白虎出於山陰,諸將力擒之,這一千餘人因也得名降龍伏虎兵。”舜煐問道:“墨之又是何許人也?”司馬妍道:“乃是高祖父司馬兆。”周懿又說:“當年我在白鶴山鬧事,芸丫頭便時常帶我去太師父那裏聽道,後來太師父見我提不起興致,便講了些天南海北的故事來,其中就有拜火教司馬氏外禦胡人的傳說。那時我隻當是太師父編纂出的人物來哄我,所以也沒在意,剛才虞姑娘說起降龍伏虎兵與白虎堂,方使我想出其中的淵源來。”二人又問有何淵源,答曰:“白虎堂外困有九隻白虎,虎在籠中,是伏虎也。降龍伏虎兵一應伏虎之說,想來此處當有降龍之處。再者,當年墨之先生與太師父之師薑老仙翁有交,二人精習《周易》,乃是上成之家,《回天術》成功之後又立降龍伏虎兵,今有白虎堂在左,則必有伏虎廳在右。昨日司馬將軍引眾人退守白虎堂東一處密室,若非巧合,此處必是降龍之處。”二人聽得如雲霧一般,不知有幾分可信,便問他有何良策解局。周懿道:“降龍伏虎分居兩極,而八卦之變幻不可揣測,此二廳當有連通之所,如此,眾人便有脫身之法。”說罷,就要去白虎堂,隻聽舜煐低聲說了一句:“你芸妹妹帶你這麼好,你怎麼這般無情!”周懿也裝作沒聽見,徑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