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之後幽幽響起侄兒囈語,端坐屏風之前的薑鈺昌驚的眼珠都要爆出來!
千算萬算,不及天算,怎麼偏偏在這時被仙師召了回去!
徐庶、鄭缺二人自然也被嚇了一跳,本來聽著先生在那講論數理,沒想到這書房裏居然還藏有一人,就在那屏風之後!
“啊呀!元兒啊,你何時跑到這裏來玩的,叔父竟毫無察覺!”
薑鈺昌腦筋急轉,連忙爬起來跑到後麵,一手牽著薑元一出來,一麵對著徐鄭兩人苦笑道。
“小侄無禮,讓你二人見笑了,今日就講到這裏,這題暫且擱下,你倆回去再多加思索,我先照料好侄兒。”
“不敢不敢,小公子抱恙,先生自行方便,反倒是我二人叨擾了,隔日再來請教先生。”
徐庶、鄭缺連忙請辭告退,恭敬地行了一禮,相伴而去。
“元直啊,這事有些怪。”
“的確如此,我也覺得十分困惑。”
徐鄭二人出了門邊走邊說,想著剛才那事,先生怎麼那麼喜歡屏風呢?
在徐州城的從事府上有,在這東海老宅同樣有,仿佛他總要靠著屏風才坐的舒服。
怪!
實在是怪!
不怪他二人猜不到其中奧妙,而是誰都知道,薑家的小公子,是個時常發病的傻子啊。
後宅院裏,雪地上印著散亂的腳印,薑文薑武兩兄弟沒繞著涼亭打轉,隻隔在兩邊互相丟著雪團,呼嘯著砸過來,扔過去。
薑老爺帶著三個寶貝閨女在廊上看他們在雪地裏嬉鬧,不料一個雪團竟直直地飛過來,擦著四丫兒的頭發嘭地撞在牆上麵,立時在地上散開了花。
嬌滴滴的四丫委屈地揪著父親衣角,抽泣著掉下晶瑩的淚珠,看得薑老爺的心都碎了。
“四丫兒莫哭莫哭,這雪花鬆軟,縱使砸到了也不會痛的。”
薑老爺連忙俯身哄慰著閨女,孰料話音剛落,一個雪團直接呼嘯而來,直接砸在他半邊臉上,霎時酸麻冰冷的滋味透入心田。
他無助地轉過頭來,看著站在簷下的二丫頭,紮著兩角衝天發,手上攤著一些碎冰塊,正歪著腦袋好奇地看著自己。
“二丫啊,你已經六歲了,不是小娃了,怎麼聽不懂為父的意思呢?”
誰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薑老爺現在是怎樣的痛心疾首。
還得拉過二丫頭給她吹著手掌,生怕凍出個好歹來,這時節染了風寒是最麻煩的事。
“阿父,我聽的懂啊,你說過不會痛的。”
聽著二丫頭還在那自顧自地爭辯著,薑老爺微微搖了搖頭,心道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有六個閨女,最小的兩個是雙胞胎,還剛剛學會走路。
然後便是嬌滴滴的四丫,受不的丁點委屈驚嚇,否則便哭個不停,不過這招倒十分好用,薑老也對這個可愛的四女兒毫無抵抗力,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至於胖乎乎的三丫頭,現在就吊在他身後,一天到晚嘴裏都不消停,不知又在吃著什麼,這是薑老爺最擔心的女兒,以後很可能嫁不出去。
牽在手裏的便是二丫頭,天性活潑好動,遇到什麼都要嚐試一番,偏有些男孩子風範。
薑老爺心想著遏止下這苗頭,又看了看還在雪地戲耍的薑文薑武一眼,的確要讓女兒離他們遠一點。
幸好還有大女兒,讓他稍微省省心,今年八歲已經開始跟她姨娘在屋裏學織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