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兒子好啊,隻是元兒怎麼成天到晚不見人呢?
“兄長,身上可帶著果子?”
正想著間隻見廊外轉來兩道身影,不正是弟弟牽著他的兒子,這畫麵看上去倒很和諧,但站在那裏的人不該是自己麼?
再望望還在糟蹋白雪地的薑文薑武,薑老爺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兒子。
這麼玩,你就不知道管管?染了風寒怎麼辦?你的兒子在那呢!
“咦……兄長,可帶著果子?”
薑鈺昌遙遙走了過來,問兄長要飴糖果,整個薑府上下有三個人身上常帶著這東西,那便是薑老爺,何氏夫人以及侍女阿月。
“飴——糖——果——兒”
魂飛天外的薑元一在那呆呆的幫著腔,看得薑老爺又心疼又擔憂,連忙從袖口裏摸索來,翻過去,又轉了兩下身子,跳起來抖了一抖,哪裏有什麼果子。
他正覺得心奇,耳邊還聽著咀嚼的聲音,猛的看向吊在身後的胖三丫,眼見著那最後一顆果子也被啃掉大半!
刹那間無邊的悲痛蔓延過來,又被狠狠地積蓄在心底,神靈已經拋棄了他最忠實的信徒,薑老爺沉沉地歎了口氣,吩咐幾個女兒找他們的姨娘去,這才領著弟弟和兒子去屋裏拿果子。
“鈺昌啊,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兄長說的什麼話,我又有什麼事會瞞著兄長!”
薑鈺昌立即矢口否認,還以為自己與侄兒的秘密暴露了,今天這一出出的意外,小心髒有些受不了啊!
“那你怎麼對元兒如此厚待?”
“兄長這是什麼道理,元兒可是我的親侄子,我不待他好還能待誰好!”
薑鈺昌立刻倒打一耙,隻是心裏實在是被兄長的眼神看得發毛。
薑老爺搖了搖頭,顯然是半點不信的,你那兩兒子在雪海馳騁都視若無睹,分明是對元兒有所企圖啊,難道當初那王氏妾和弟弟……
幾乎不敢再想下去了,他這弟弟雖然心思不正,但對家裏人那是沒的說了,而且不好女色,這麼多年不就阿文阿武兩個兒子麼?
一行已到了房門,薑老爺進去之後,從屋裏的木盒取出大大小小十來個果子,讓薑元一拿著站在一旁舔著,自己則讓弟弟在席上坐下,他今天定要探出個究竟。
“鈺昌啊,元兒資質如何?”
“兄長什麼意思?”
“元兒不是天天在你房裏學字麼,悟性可好,是否能出人頭地?”
薑鈺昌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原來是兄長是在懷疑這個,當初借口幫侄兒尋求良師,一來二去反倒自己成了先生,當然這是掩人耳目,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學生啊!
但這些話顯然是不能說的。
“元兒資質尚可,每日能學十來個字。”
“是這樣啊,我見那兩個功曹時常來找你,想必城中事務繁忙,打算在城裏替元兒找一師傅,代為教授,如此也不會耽誤功夫,你覺得怎樣?”
窮圖匕現,薑老爺是鐵了心要將兒子給弄回來,跟著弟弟後麵縱使學有所成,也定然是個大大的奸佞之臣,元兒可不能被他帶壞了。
薑鈺昌暗道不妙,自己肚裏多少貨,兄長可是一清二楚,但他這些都是給侄兒做掩護啊,真要換來個陌生人,日日相處之下,那元兒可就容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