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蘭差人送來許多美酒,張雲飛又是個貪酒之人,一喝酒便詩興大發,鬼手魔音。
雲歆不得不承認張雲飛的琴技當真是一絕,令她欣賞,陶醉。張雲飛卻對她說,他聽過這個世上最美的琴音,而他的琴聲與那曲天籟相比,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雲歆隻當他太過謙虛,沒放在心上,殊不知張雲飛所言甚實。
喝酒,作詩,撫琴固然養性,但隨著天氣溫度驟然下降,張雲飛染上了風寒,喉嚨幹咳不止。
但張雲飛還是戒不下酒,雲歆不讓他喝,他就猶若孩童般半夜偷喝,以致咳嗽越來越嚴重。雲歆無奈下將剩餘的美酒找了處地全部埋藏了起來。
張雲飛日日是哭笑不得的嚷嚷著她拿酒,雲歆卻道,“張伯伯你就可憐可憐歆兒吧,歆兒每日都要上山為您采藥,夜裏總是腰酸背痛的慌!”
張雲飛自知理虧也不在要酒,每日以琴為伴,借琴消酒,心裏更是憋屈緊。感慨萬千,這日子過的,怎一個愁字了得!
雲歆這些天都往山裏跑,今日不同的是,蕭沐塵竟奇跡般的尾隨在她的身後。
身後跟著個人總讓雲歆恍若被監視著,很不自在。
雲歆停下步子,轉身仰視著比她長一大截的蕭沐塵,聳聳肩,捋了捋肩頭背著的竹簍,撇嘴蹙眉道:“我說五皇子,您老是跟在我身後作甚?這樣怕是要降了您尊貴的身份,還會折煞歆兒。”
蕭沐塵揚唇冷哼一聲,麵色微有不屑,盛氣淩人的說道:“本皇子跟著你?真是笑話,都這麼多天了,師傅還幹咳不止,不排除你給師傅亂灌藥的嫌疑,本皇子……本皇子隻不過是來監工罷了。”
每日見她小小的身影早去晚歸,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裏頭莫名的煩躁。今日之所以跟著她,說出來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他竟怕她一個姑娘家在山裏出什麼意外,怕她一個人在山裏太孤寂無聊,所以想來陪陪她。
他可是個皇子,總不能對她說是擔心她而跟來的吧,是以胡亂編個謊搪塞。
什麼!竟是懷疑她濫用藥?要是真的擔心那你就自己來吧,我也懶得做這個爛好人。雲歆在心裏暗咒,可是話擠到唇間,卻又變成另一個說法。
她是真的不想與他多費口舌啊,咬牙切齒也就吐出這四個字來,隨——你——的——便!
多說一句雲歆都嫌累,是以倒不如將他當做空氣,她繼續采藥。
雲歆這愛理不理的態度使蕭沐塵極為氣惱,其實這些天師傅的咳嗽一直沒有好轉他也很是擔心,但雲歆比他精通藥理,所以就讓她去采藥。
現在看來他的擔心好意倒都是多餘了的了?!
她倒好?將他的尊嚴毫不留情的踐踩於腳底,視他如空氣?
好,很好,他蕭沐塵好歹也是大金國的五皇子,而她不過是在山裏存活的野丫頭,竟敢這般藐視皇權不將他放在眼裏?念至此蕭沐塵明眸頓時火冒金星,十指成拳,他滿載怒意朝雲歆走去。
右腳卻突然不聽使喚,失去了知覺。然後從腳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麻痛,整隻右腳好似廢了。右腳無法支撐起整個身子,蕭沐塵一臉痛苦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