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子一震,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眼中的嗜血無端侵擾,使得他看起來甚為可怖。身後手指已經痛的麻木,我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退縮,蔣之賦一步一步走過來,彎下腰抬了我的下巴,“為什麼。”
他尖銳的笑,滲了陰森,下巴上‘嘎巴’作響,痛的我鼻尖都冒了冷汗。我強撐道,“若是我冒犯了你,對不起”,話還沒說完,男人忽的一把將我從椅子上提起來,手臂同椅背摩擦,火辣辣的疼。男人狠狠拽住我的繩索大步出了房門,我一路踉蹌,期間好幾次差點摔倒,七拐八拐到的樓下的儲藏室,一股陰暗發黴的味道撲麵而來,白熾燈‘啪’的一下亮起,男人一把推了我進去,在我身後‘嘭’的一下關上門,年代日久的箱子裏,一副美人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麵前,眉勝遠山,眼含秋水,月光打在女子身上,泛著瑩白的光彩,雖是素服,可風姿綽約,美如天仙。
“這是”
嘴動了動,我震撼的看著畫中的女子,蔣之賦魔怔一般,抬手撫上畫中女子的臉,長久的低迷,男人麵如枯槁,哀傷的讓人不敢直視,我艱難的搖了搖頭,“你如此愛她。”
若不是愛她癡狂,怎會將女子畫的這般傳神,就連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
身後繩索發出細小的響聲,蔣之賦太過沉迷,完全沒有聽見。我默然的轉過身想離開,蔣之賦一把拉住我猛地使力將我靠在木箱上,‘嘭’一聲,我受傷的手尖銳的痛,蔣之賦陰狠的看著我,淒慘的笑,“怎麼,不是要聽故事,這才是開頭呢二姨太,你最愛的丈夫可還沒出場,就想走嗎?”
“我沒興趣了。”
“可我有興趣!”
男人大吼著,猙獰殘忍的笑,“你知道雲亦帆對我做了什麼?他為了搶走孟心,故意派我去出公差,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他三番兩次騷擾孟心。孟心不願順從於他,他就□□了她!”
‘轟‘的一下,我大腦一片空白,蔣之賦搖晃著我,笑聲淒厲,“我永遠記得她最後見我的那個表情,她說她愛上了雲亦帆,說對不起我。我被仇恨所蒙蔽,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她的眼眸裏包含著怎樣的絕望和痛苦?如果我當時不是將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恨她和雲亦帆,如果我能相信自己愛過的女人,短短一月,她怎會移情別戀,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男人淚如雨下,絕望的像困境中的鬥獸,我胸膛裏像是被人塞了破布,就連呼吸都成了奢侈。我咬緊了牙關,下意識的否認,“不,不是這樣的!”
雲亦帆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也喜歡那位小姐的!”
“你不信嗎??你不信嗎??”
他焦躁的快瘋了,握住我雙肩的手無意識的用力,幾乎要捏碎了我的肩膀,“孟心死後,同她較好的一個女老師也自殺了,自殺之前,她曾跑來找我,說那一晚,是她親眼所見,雲亦帆在孟心的住處□□了她。她眼睜睜的看著,卻沒有辦法阻止,所以她承受不了良心的折磨,跟著孟心一塊兒去了!!這樣子,你還要不信嗎,還要以為你眼中的男人,真的如孟心當初所想,是個保家衛國的英雄嗎!!”
“不是的不是的!”
雲亦帆不會是這樣的人!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的!我想反駁,可是嘴張了半天,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身子一軟,我不可抑製的跪了下去,我的信仰,我堅持的東西,好似在一瞬間坍塌。不,我沒有辦法接受雲亦帆是這樣的人,我沒有辦法!
“他不是這樣的人!”
我堅定的抬起頭,無論如何,我不要相信,絕不,“雲亦帆不會是你口中這樣的禽獸,他不是!蔣之賦,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信你!”
冷冷抬起頭,我的雙手和緩了一陣,可以自由使用。崩開繩子,趁著蔣之賦癲狂的瞬間我快速移動躲開他的鉗製,蔣之賦驚了一下,如同變了個人,眼淚,甚至是絕望好似是我的錯覺他又變回到那個從前讓我幾欲討厭的陰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