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夫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砰砰跳的心髒半晌沒有說話。眾人見他這樣反應,似乎印證了是仁和堂害人一事,或哭或笑的表情都帶著興奮,還有的抱起胳膊等著看好戲的樣子瞅著那四個衣帶光鮮的官兵。
“怎麼樣姚大夫,這些人你可認得?”
姚大夫還未從驚詫中醒過來,但他心裏十分清楚,這下仁和堂的身是不好翻了,如此這樣一來,真是他用的藥害死了這些人,那他這個大夫不做也罷,可是他究竟想了半天也不知哪味藥能害人致死。
“姚大夫,怎麼樣?”藥童師哥還抱著一絲希望能從姚大夫嘴裏說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蕭老爺一直以來對百姓施藥的份,大家應該會給他們個公道,至少不會查也沒查就站在死者這一方誣陷仁和堂。可是姚大夫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來,隻是那樣癱在地上看著那些死人,動也不動地嘴裏嘟噥著什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
“喂,你幹什麼,這屍體可是要運回官府的誰也不能動,姚大夫,你就更不能動了。”領頭那個眉眼周正些的官兵忽然呼和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小五,你去衙門裏在找些人來,順便請老爺親自來一趟。”
他說完那個叫小五的一愣,馬上直起腰要走,卻聽他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這仁和堂果然是個寶地啊?”
那個身體羸弱看起來一陣風就能給吹到的小五回味著他的話,一溜煙地跑了,那長長的跨刀在他身上搖搖擺擺,跟他風一樣的前行著的身體造成阻力,那小兵幹脆邊跑邊卸下跨刀,抱著向衙門的方向去了。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穿著同樣製服的官兵隊伍從對麵大街上魚貫而來,那些做生意的小攤小販一早聽說這裏出了人命,也都不做生意,遠遠的把攤點停在道路兩旁,自動讓出道來供官兵行走。
“大人,這裏出了人命,小的請大人示下?”領頭的官兵拱拳相報。
“人在哪裏?”轎子裏的聲音不大,卻透著威嚴。
圍觀的人群有些抑製不住激動圍攏過來,伸長脖子觀看,他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官老爺長什麼樣,如今托仁和堂的福也算開眼了。無奈此時的士兵多的不下三十多人,拿著刀,半露著一節刀刃,鋒利的對著他們的方向,他們也不敢硬闖,在官兵的逼走下,一點點往後退。
“大人,您看,就是這裏?”領頭的兵不緊不慢地說道。
“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一定要為民除害啊,蕭家現在害死了五條人命,那可不是五隻螞蟻啊?”
曹進德一聽這人的腔調和話頭,覺得這人可能知道什麼,遂問,“你知道什麼呢?”
“大人,前幾天小的來這裏抓藥的時候,還見過這幾個人,他們老老小小都在仁和堂裏下跪過,好像是姚大夫給了人家藥沒有收錢,當時小的還在想,這仁和堂的大夫善心善報一定會興旺的,沒想到幾天的功夫,竟出了人命。大人,小的雖然和這些人沒有關係,但小的也是仁和堂治過病的,萬一真是這些藥惹的禍,小的家人可不是也有致命之災,還求大人明察。”
“求大人明察!”李四清一說完,身後馬上有人呼應,“我們都用過仁和堂的藥。”
“好,本官查明情況,若真是仁和堂所為,本官一定嚴懲不怠。”曹進德頓覺胸腔中燃起熊熊熱火,仿佛明天他就能查明真凶,後天就像包青天一樣為後人所敬仰,他剛才一本正經的臉幾不可見的湧上笑意。
從官兵來之後人群中一直沉默的布衣男子反而悄悄退了出去,在別人沒有留意的時候,從大街的街口隱沒了。
“李師爺,你上去看看,查明情況回我。”但這個人的離去沒躲過曹進德,隻見他眼光一暗,剛敞亮一絲的臉色又沉下來,他是覺得有人此時溜走確實不夠尊重他,但那人匆匆留下一個黑影也沒有派人去攔截,回頭順著下屬指著的方向,曹進德早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溜人,隻是官嗎,總要有些架子在哪裏擺著,他不怒而威道了,“徐陽,找到凶手沒有?”
那個領頭的叫徐陽的軍官聞言立即俯下身去,單膝跪地,“回大人,這個仁和堂的主治大夫在此,如今就等著仁和堂掌櫃的來了。”
“等,我們還用等一個凶手嗎?”曹進德聞言大怒,“來人,去蕭府把蕭老爺請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李師爺板板這個人的眼,摳摳那個人的鼻,總算回來給曹進德複命了,“回大人,這些人的確已經沒有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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