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兩人牽著馬,漫步行走在嘉峪關的小城邊,都有著說不出的輕鬆。
路上的人不時地看著他們這對驚世駭俗的璧人,真想不出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形容所見,隻有雙眼累及依然不離他們的身體範圍。
“客來居?”蕭錦娘無視那些人的異樣眼光,走到一家裝潢不錯的客店前,看著門麵上的三個大字,瞬間就被吸引了。
那三個大字,雖不及王羲之的字跡蒼拔挺翠,但更顯得火候獨到,剛勁之中不乏綿柔,說它筆走遊龍尖生走鳳,一點也不為過。
“走,咱們就在這裏歇下吧?”
朱顯也注意到了這三個字,說不出來的眼熟,好像在那裏見過,見蕭錦娘提步進了店,他們一個和小二交涉,一個在一旁靜靜地等待,頗有遊俠兒攜美浪跡四海的錯覺,一時間又有些恍惚。可是還沒來得及多多感受,沒多說幾句話,他們已被小二眉眼冷然帶去四號房和六號房。
當蕭錦娘經過五號房往裏走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氣息隱隱縈繞在她的左右,而從她進來這家店,那種氣息就開始向她逼近,經過這五號店那種靜寂中帶著冰山轟然倒塌之勢。那不是能摧毀一切的力量嗎,可是越是逼近這種感覺,為何她心裏越覺得暢意?
“這五號店住的是人嗎?”
“回女客官,當然是人。”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連這個小二都是如此冷然,京城邊緣的人都如此眉眼高低,不知道進了城會怎樣?
蕭錦娘進了六號房再沒有出來過,直到朱顯請他去他房裏吃飯,她都沒有去,相反她倒引狼入室,把朱顯請到她的房裏吃飯,喝酒。
“錦娘,你覺得這家店怎樣?”
“很好。”蕭錦娘感覺到的,朱顯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你怎麼了,一日奔波,便把你洗禮了?”
“什麼呀,我隻是覺得這裏不易久待,咱們明早就離開,好不好?”朱顯喝了將近半壇酒,麵上酒意一點也不見,可他說出的話卻顯得他醉的一塌糊塗,“今晚我可不可以在你這間房裏留宿?”
“留宿?”蕭錦娘吃了一塊牛肉,但還是驚訝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指向五號房,“你和我的房間就隔著一間房,你難道不能去你的房間嗎?”
“我很累,但是我的腦子又極清醒,我從小就沒有一個人單獨睡過覺,你說我怎麼能睡不著?”
“睡不著,那你吃飽了沒?”
“錦娘,你吃飽了沒?”
“恩,算是飽了。”
朱顯看著桌子上的狼藉,想著自己似乎沒吃幾口飯菜,淨喝酒了,可這麼多飯菜不可能是一個大小姐肚子吞下的,便點點頭道,“我也吃飽了。咱們現在入睡可好?”
“恩,我睡好,你睡不好。”蕭錦娘搖搖頭,“看到下麵那條街了嗎,你要是睡不著還想留在我房裏睡的話,我就把你丟下去,你跑它個一百圈,回來不用你閉眼,周公親自抬著轎子請你呢?”
“哦,忽然感覺又餓了,等我再吃些飯,回頭周公見了我,我也好有力氣陪他。”
蕭錦娘不理他,走到門口,向樓下喊著小二,那冷言冷語冷招待的小二立即風卷殘雲,把桌子上的杯盤收拾的一幹二淨,朱顯慵懶地趴在桌子上發現,它幹淨地就連一滴菜汁也讓他找不到,更別提酒了。
就在朱顯還懶著不走的時候,兩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影圍在他跟前,發出猙獰可怖的笑,噗通,蕭錦娘看見了有史以來最精彩的完美的拋物線劃過,她此時也發現五號房的冰寒較之他們進門時弱了些,而朱顯那時說了要留宿的話,她都能感覺到五號房的冰雹要呼之欲出的趨勢。
門外朱顯被拋下地後,不知嘟囔了什麼,五搖三晃找到了四號門,跌了進去,再無動靜。她關上門,再無言語。
她無心招惹是非,但今晚讓朱顯進她的房間吃飯她也是想告訴五號房的人,她不是誰的誰,也不可能成為誰的誰,她的命由她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張揚灑脫放蕩不羈隨便什麼人出錢喝酒她都奉陪,想隱匿起來對你視而不見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她的存在。
沒有人能左右她的思想,她就是她,她就是如此簡單。
蕭錦娘莞爾,頭挨上枕頭,睡意排山倒海般占據大腦。
這一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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