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擴的目光是冰冷的,如同利刃一般尖銳而淩厲。縱然以這樣有愛的姿勢抱著她,他的整個人也是冷的,冷得慕蓮不寒而栗。他好似深夜裏的月光一般,從裏到外散發著清冷之光,讓人止不住的戰栗。縱然沒有敵意,也不會有人想要靠近。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隻是,就算心裏明白至此,慕蓮也沒有辦法鬆開自己的手。
在那張臉麵前,慕蓮所有引以為傲的冷靜和自持都於瞬間土崩瓦解。
沈擴一貫是個冷清、冷心的人,可是,慕蓮灼熱的目光如同火焰一般於所到之處燃燒,使得他無法忽視。在他這一生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大膽的目光。隻是,那眼前實在太過哀傷,讓他有些不忍心斥責。
輕輕的將慕蓮放置在大床上,看著慕蓮這般可憐的模樣,又想起她的身世和遭遇,沈擴心中原本的那幾分不滿也消退了。
幹咳了一下,沈擴有些尷尬的開口,小心的措辭道:“清兒,你別胡思亂想,且安心將養著,知道了嗎?”
聽著沈擴口中的稱呼,慕蓮止不住的一陣頭昏腦脹,絕望的閉上眼睛,原以為幹涸的淚水,再一次有噴湧而出的趨勢。
慕蓮一貫的是個要強的性子,不肯在不愛自己的人麵前落淚,於是,抬手,想將眼眶中就快落下的淚水給捂回去,但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隨著手嘩啦啦地落了下來,捂都捂不住。因為,她是那樣的絕望。
是的,他叫她“清兒”。
再也沒有了,那個堅持喚她“瑤兒”的人,也是唯一喚她“瑤兒”的人。
再也沒有了,那樣溫柔的守候。
再也沒有了,那種勝過全世界的微笑。
周助,周助……
慕蓮在心裏一遍遍的呼喚那個人的名字,心,好像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緊緊地攥住了,用力,加大力,加大用力,血液終於受不住這樣強烈的擠壓,於瞬間噴湧而出。
他是沈擴,不是周助。
所以,就算她慕蓮病得快要死了,他都不曾回來看上一眼。縱然,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可是,他的小妾出了事,他兒子母親有了危險,他便立刻急吼吼的趕了過來。
悲涼,涼到了骨子裏。
沈擴看在眼裏,再一次無力的歎氣,輕柔的為慕蓮蓋上被子,仔細的掖起被角。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慕蓮突然睜開雙眼,眼睛裏再也沒有炙熱與癡迷,隻有深深地厭惡與恨意,她狠狠地打開沈擴的手,“滾開,誰稀罕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啪”得一聲,沈擴怔怔的看著自己紅了一片的手背,有些不敢相信慕蓮會突然出手打他,竟沒來得及躲過去。
再次抬眸,震怒從沈擴了眼眸中迅速的蔓延開來,微微眯起眼睛,渾身散發著一種淩厲的氣勢,那種威壓,迫得人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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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好意思,之前的點擊實在太過慘淡,所以此文自今日起改名為《侯門寵妻:娘子太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