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你死!
虞瑾的眼裏滿是猩紅,眼眶圈圈紅現,紅的很深很深,她嘴角帶著笑,笑的很狠很狠。
“唰!”
下一刻,她動了。身輕如燕,快如疾風,不能言語她身上的殺意如何,隻知道天色隻為她所暗,雲風隻為她驚起,想狂風,驟然暴躁。聶清歌全不知自己已身處險境,台下人全懂,她活不了了……監考的先生已經準備隨時衝上前去救人。
看見虞瑾跳起,帶著不甘,帶著輕視,從上而下地砍向聶清歌。
這位公主等到自己的發絲被卷起,才懂得什麼是慌張。於是她皺起眉頭,有些不堅定的抬手去擋這位虞家大小姐的短匕。
你難道還不知道什麼是怕嗎?
此時有風?
沒有。
哦……那怎麼這位公主的短匕會斷?她的發會翩然起伏?她的衣角會頻頻卷起?
沒有一點兒聲音,那兩把隨著公主一起自以為是的短匕從中間被直直斬斷,刀屑濺到公主的臉上,使她感到陣陣刺痛,不由得尖叫起來:“啊——”。
監考先生已經堅定地邁出了救人仗義的步子!不過……喂,那個像殺神一樣的,怎麼停了?我還想一展身手呢!——他又被虞瑾的舉動給坐了回去。
因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虞瑾沒有繼續她的殺勢,反而收了戾氣,朝公主行了個禮再甜甜一笑,轉身下了台。
公主早就不顧回禮,扔下了自己的斷匕,捂著臉號啕大哭。臉上毀容的鑽心的疼,她這細皮嫩肉的可真的受不了……
武試成績公布了:……虞瑾,聶鈺舛平。虞瑾,聶清歌,虞瑾勝。
台下掌聲雷動,虞瑾卻早帶著長槍不知了蹤跡。
她在幹嘛?
尋聶鈺舛罷了。
那位被心魔害得昏倒的小王爺此時正在接受醫治。另一邊早已回家請示了父母,還把一身凶戾武器全擱在家的虞瑾,一下子推開房門直入,看著一屋子的禦醫,想問:你們怎麼還沒治好?
禦醫都束手無策:這不是王爺第一次犯病了,而且這次好像還比前幾次更為嚴重。
虞瑾回憶:好像有大部分都是她的錯哎,要是當時她早點回來就好了,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突然她上前側耳傾聽,自己一進門便聽到從聶鈺舛嘴裏發出的音節。
某位王爺躺在床上渾身顫抖,虛汗直冒,急地說道:“母親……瑾……別走…瑾……母親…瑾、瑾……別…”
得了,我都快成他娘!虞瑾懂,這是心魔,從小便染上的心魔。接著,她把所有禦醫全部轟出門外,留著句話:“我定能治好王爺這次的頑疾。”
禦醫全蒙:這……這這,這次?!
哪還管這麼多啦!虞瑾拉過張椅子,就坐在聶鈺舛的床榻前,抬手緊緊握住他想要抓握什麼東西的手掌。聶鈺舛感覺到了,便緊緊地握住虞瑾的手,像垂死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嘶——”怎麼這麼疼,王爺你是受了多大的冤屈啊!虞瑾真想一刀殺了床榻上的害人精,生了病還要這樣作祟。不過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算了吧。
這賬呢,以後讀書了是有時間慢、慢、算。
聶鈺舛也是了得,風流成性到什麼地步也不知曉:原本死命握著虞瑾的手也就算了,握疼了也就算了,但你來個十指相扣是想幹什麼!嗯?
沒事,是病人嘛……這賬,以後慢慢,算。
不過沒事情幹的時間最難熬了,虞瑾抽又抽不回手,想睡又睡不著,隻能打了個哈欠後繼續熬著。就當她頭都快垂得掉下來了,床上那位大哥才幽幽轉醒,先是看看握著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再是看向這隻手的主人。就見虞瑾頭輕輕一點一點的,快垂底了又猛地抬起,然後接著垂。
聶鈺舛才發覺自己用力把人家的指縫都給扣紅了,趕緊鬆了點手勁,把虞瑾從瞌睡中喚醒:“瑾。”再她抬起頭,眨著惺忪的睡眼,然後糊裏糊塗地說:“你醒了哈。”等聶鈺舛看她再迷糊再迷糊,這位小女子突然發覺自己在幹嘛!又抬起頭,換了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麵對著他。
這麼快就轉醒了,我還沒看夠呢!聶鈺舛有些不希望虞瑾就此離開,於是計上心頭,轉過身去背對著她,悶聲說:“你來幹什麼,你不是早就走了嗎?”
這是要賭氣吧。虞瑾有些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