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虞瑾抱著朱惰,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淚水在狹長的眼角彙聚成河,順著揚起的臉滑下,砸落在衣上,碎開了花,又滾落到一邊去。這世上的悲歡離合,眾叛親離,道途疏遠,都隨著淚花砸碎在這傷人心的地方吧。不要帶走一分,不要再去想了。我們明天就起程,回歸那自由之地。不折楊柳的故鄉……
拿出手帕,替她輕輕擦拭去了眼角還掛著的淚,朱惰扶著虞瑾下了床榻,笑著對她道:“來,先生。我帶你去看看我這一直在準備著的東西。”
“嗯。”虞瑾點頭,看著朱惰在她麵前蹲下,替她理好了衣擺。虞瑾穿上了鞋,又看見了一邊的梳子,拿來細細梳理起了發,梳了一個精神的高馬尾,笑著轉頭問朱惰:“這樣可以嗎?”
朱惰點點頭,兩人都很自覺地去忘記剛才的事。然後虞瑾莞爾一笑,指著門讓朱惰帶路,朱惰會意的走出門外,對虞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轉身領路。
……
走出房間,就是雲瀾閣的後院。朱惰走向了角落陰暗處的一塊光滑的牆壁,虞瑾跟在他身後,漸漸頷首,鳳眸微眯起來,眼中閃爍著不明所以的光亮。
隻見朱惰在牆上幾處隨意地各敲擊了一下,完畢收了手之後。“哢!”牆居然直接從中間打開,出現了一條深的不知多少的狹長而又小的走道。
“先生,這牌子給你。”朱惰拿出一塊製作精良的牌子,上麵刻著兩個字:雲主。他說道:“這塊牌子就是我特意命人為先生做的,隻要有了這塊牌子,你可以號令雲瀾閣上下所有的人。你,就是雲瀾閣真正的主。”
虞瑾抬眸,遲疑地看向了朱惰,後者卻對他微微一笑,單膝跪地,單手負於身後,另一隻手手心向上,低頭道:“閣主朱惰,見過雲主!誓死效忠與您。”
“您,就不必了。你依舊喚我先生,其餘人等,喚我雲主。”虞瑾麵無表情地接過令牌,別於腰間,雙手放於身側,沉穩健步地邁開了長腿,走向了狹小走道深處。
朱惰立起身來,動了一下邊上的機關,牆再次合起,走道璧上的燈火盡數閃爍亮起,照得燈火通明。
她一步步走著,一步步去探索著這走道深處的秘密,說實話,她實在不敢相信,七哥真的做到了如此地步。越接近深處,越覺得愈發寧靜。
“嗒!嗒!”兩人整齊有序的腳步響徹在寧靜不安的走道上。
“七哥,”虞瑾皺起了眉,喚道,“你……難道不知,暗養私兵,是死罪!”
朱惰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虞瑾的背影,輕聲道:“我知道,但是……如果先生你不說,那不會有人知道了不是嗎?”
“好了,跟上來吧。或許我可將精力置於此,去忘掉那些不快。”虞瑾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朱惰一眼,又繼續向前走去,“七哥,我們還是東城八怪,不會變,是嗎?”
“是的,一直都是。”朱惰的眼裏回了暖,笑道。
笑得那樣風流倜儻,讓周圍的火光即刻都黯然失色。
……
到了盡頭,才發覺裏麵真是修建的燈火通明,大理石砌起得牆,但也不知為何有小窗在牆上,外頭強烈的光線照得裏麵雲霧繚繞。
腰間令牌反光一閃,呆在裏麵的人盡數跪下,單膝跪地,單手負於身後,另一隻手手心向上,低頭道:“參見雲主!”
“都起來,這些禮以後還是免了吧,大家隻要見了我的麵,打聲招呼便好。”
“是!雲主英明。”眾屬下皆起身,小聲討論著這素未謀麵,憑空而出的雲主。
“七哥,我有個主意。”虞瑾小聲對邊上的朱惰說道。
“怎麼了,先生?”朱惰走上前去,低頭問道。
“七哥,你看他們雲雜眾多,要是讓我一個個記下名字,實在是費神。要不你也造出與人數等同的令牌來,上麵標上雲一,雲二,雲三……以此推類!”虞瑾挑眉,接著道,“你還可以製一個規矩,排名並不是固定的,第一次按抽數來決定排名,每六個月可以舉行一次比試,排名最高者為雲一,接著為雲二,一次類推,但比試過程中不能傷害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