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忽然回頭看著他爸:“您是擔心我把張楠看得太重了?”袁家爹點頭:“你是個心眼兒深的孩子,越在意越不露在麵兒上。這兩天你媽折騰張楠,你眼皮都不抬,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她了。”說到這裏,忽然笑了:“按說那麼漂亮的媳婦兒,是你小子的福氣。可是……這麼美的事兒總讓人覺得不踏實。狼王母狼,情深義烈,人都佩服,可是太慘了。朗兒,等你有了兒子你就明白了,爸寧可你娶個尋常姑娘,圖個一輩子平安無事。”袁朗說:“爸,您淨瞎想。”
那天回家,袁朗隔著玻璃看,張楠盤坐在炕上認真地縫床桃紅被子,拿針手勢一起一落,神情異樣的沉靜柔和,仿佛察覺自己在看,她人便在撲天錦繡裏朝自己粲然笑,溫存眉目裏,含了春深似海……袁朗納悶兒,也不知道自己媽都給媳婦兒灌了什麼迷魂湯,那天張楠竟然敢鬆自己扣子了。然後啊,嗬……草藉花眠,相偎廝連了唄。張楠變了,暖玉生香,活脫個日下胭脂雨上鮮,袁朗隻恨不能化在她身上,舍不得離開的欲去還戀。後來袁朗心滿意足,攬住她問:“怎麼開竅兒了?”張楠羞羞的笑:“媽教的。”
離了伊寧回部隊,袁朗覺得,張楠神色裏不像姑娘像媳婦兒了。張楠覺得袁朗……看自己的樣子總有思忖。
回去消了假,日子就過得比較順,但屬於各忙各的。袁朗總在YAN習、任務、挑BING、削南瓜、再演習中忙碌,天天絕大多數時間跟他的BING混得昏天黑地,時不時辦公室燈亮到深夜。忽然失蹤不見那是家常便飯,張楠已經習慣了拿夫君某天安然返回當做意外驚喜。反正住BU隊宿舍,什麼都有人管,也不缺他個人在家忙活什麼。袁朗回來就跟媳婦兒嘻嘻哈哈的,在外麵多驚險也不跟張楠說。
張楠覺得袁朗比以前更注重南瓜了,他現在用種近乎貪婪的狀態去各處搜羅有資質的BING,然後用最苛刻的態度去審視一茬兒又一茬兒的老A新苗子。那眼神兒,仿佛是一匹狼……
張楠在野ZHAN醫院接了幾台SHOU術,治療效果非常理想,很快在本JUN區揚了名,也開始忙上了,被拉著在各醫院間穿梭,拿著DAO到處拉人,三經半夜哪個醫院拉走也不是沒有的事兒。最後忙到雖然也住這宿舍裏,但是由於她行蹤飄乎不定,袁朗每次跟新南瓜說他媳婦兒俊著呢的時候,人家都覺得他吹牛,說要麼嫂子就是一忍者。
袁朗笑,也不多解釋,本能地,他覺得張楠有意識地把自己和丈夫的BING隔開,很有種給袁朗留DU立空間的自覺。袁朗玩味著媳婦兒的尺度,有點兒感激,有點兒歎息。總體TAI度:不置可否。
袁朗偶爾能看見張楠迷迷糊糊地被緊急電話吵起來,然後有從汽車到直升飛機檔次不等的交通工具來接她,按一般規律張楠同誌就例行失蹤三天五日,再回來的時候兒準趴床上睡個不亦樂乎。
袁朗有時候兒好奇,就推她:“他們又把你拉哪兒去了?”張楠睡眼惺鬆:“我哪兒記得,光記病例了……”袁朗沒法兒,幫她蓋好被子,戳她腦門兒:“讓直升飛機騙走一回也不長記性。”張楠埋起頭耍賴:“討厭!我困……”
後來的某天,參加YAN習幾天沒見的袁朗同誌回來了,眼角兒眉梢兒都見了血。張楠看見了先心疼地皺眉頭,觀察下沒大礙,樂了:“咱這是又招惹誰了?”說著開醫藥包兒。不是不擔心,擔心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