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宰相府,已經是子時三刻,穆晚葭剛想翻牆而入,廳堂裏便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眸色一暗,穆晚葭便衝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穆晚葭險些站不穩,一股怒火當即襲上心頭。
冰涼的長木椅上,一個半身赤裸的丫頭氣息奄奄的趴在上麵,雙手無力的垂下。她半眯著眼睛,緊緊咬住雙唇,臉上還有斑斑血跡。原本白皙光潔的背上歪歪扭扭的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閉上眼睛,穆晚葭都能想先的到她手裏多少屈辱的折磨,又是如何生生的咽下這種痛楚和恥辱。
想到這,手不由的攥緊,蔻丹深深的陷入皮肉中,她都不覺得痛。
“是誰?”一聲厲喝嚇得執鞭的兩個家丁手一抖,長鞭直直落地。隻見他們吞吞吐吐的解釋道:“小姐……不……不是……我們……是……夫人……她……。”
雖然穆晚葭在府上不受寵,但畢竟是嫡出小姐。老爺雖不待見,但也錦衣玉食的養著這個女兒。
“啪啪。”沒等他們說完,一個鵝蛋臉,衝天鼻,三角眼的肥婆便狠狠掄了他們兩耳光,嘴上罵道:“沒用的東西!”
此人是秦夫人房裏的管事姚氏,礙著她的年齡,府上的下人都尊稱她一句姚姑姑。姚氏為人刻薄,仗著秦夫人的寵愛是越發飛揚跋扈,經常欺壓底下的家仆,私自克扣她們的工錢,隻因為她手段歹毒,底下的人對敢怒不敢言。
隻見她扭著自個的水桶腰朝穆晚葭的身前湊。“唉呦,這不是大小姐嘛,您可舍得回來了啊。你看看這個死丫頭,連主子不見都不知道,害夫人擔心一宿,老奴便替夫人稍加懲治一下。”說著還往那丫頭身上呸了一口。
沒待她反應,穆晚葭的巴掌便如一陣風煽在她臉上。頓時姚氏的左半邊臉紅腫了起來。她捂著那半邊臉,恨恨的咬了咬牙,立在原地不再開口。
可穆晚葭覺得遠遠不夠,指著那丫頭身上的一處,厲聲道:“給我舔幹淨!”
姚氏一瞥正是自己剛才呸在那丫頭身上的一口,隻覺得胃裏一陣惡心。“小姐……這……這個……奴婢可是夫人房裏的人……你……你不能……。”
穆晚葭柳眉一挑:“哦,那煙姿是我房裏的人,你,怎麼能?”怒瞪著眼前的姚氏,狠狠地將她往前一推,姚氏一頭撲在了煙姿身上。穆晚葭按住了她的頭,加重了音量:“舔!”
正在這時,秦夫人推簾而出,陰陽怪調的說道:“我說是誰呢,大晚上的不得安生,原來是大小姐啊,怎麼,這身打扮,還知道回來呢。”秦夫人巴掌臉,一雙丹鳳眼媚態叢生,生的極為嫵媚,也不過三十上下的年齡。
穆晚葭視若罔聞,加重了按住姚氏的手的力度。姚氏麵如死灰,見了秦夫人頓時一個娘蹌爬了過去抓住她的裙擺,抹著眼淚道:“夫人,您可要替奴婢做主啊!”
秦夫人拖著臻首聽完嫌棄的拂開了她的手,半眯著眼望著穆晚葭,依舊是那種怪腔:“我哪能做什麼主啊,這穆府裏誰能管咱們穆大小姐,家規什麼的到大小姐這兒都是虛話,你打了大小姐的丫頭,我怎保的了你!”
穆晚葭這才把目光移到秦夫人身上,冷冷一笑,便伸手去解腰上的衣帶。隨著外袍的落地,眾人皆是一驚。秦夫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穆晚葭,你這是做什麼!”她大呼道。
穆晚葭從地上拾起長鞭,徑直走向秦夫人往她身前一遞。一字一頓道:“夫人不是要執行家規嗎?犯錯的人是我,有什麼火便往我身上發。”
又指了指身旁的姚氏,繼續說道:“我要這個賤婢,舔了煙姿身上的傷!”
秦夫人饒是一愣,猶豫的接過長鞭,心裏捉摸著這可是她自己讓她打的,老爺回來問起可怪不了她,犧牲一個婢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右手一抬,朝姚氏吩咐道:“姚婆子,你就舔了吧!”
“夫人……!”姚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見秦夫人是鐵了心犧牲自己懲治穆晚葭隻得顫顫的爬到煙姿麵前,咽了咽口水不情願的舔了起來。
舔到一半,穆晚葭上前一步,一腳踹開她,用脫下的外袍裹起煙姿,在姚氏耳畔輕聲說道:“告訴你,我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