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今夜問主上了嗎?”

檀香跪坐在木桶後麵,為浸泡在木桶裏閉目養神的蘇蝶衣輕輕按摩著裸露的肩膀。

“問了”

蘇蝶衣舒服地*了一聲,嘴角微揚,神情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之色。

檀香最善察言觀色,見之心底一喜,大著膽子追問道,

“主上可是舍不得您,不同意您委身慕容彥為妾?”

蘇蝶衣雨蝶般的長睫微顫,她心裏明白,沐滄瀾所說的“暫時不要應他”,可能是出於某些考慮,並不想讓自己這麼快入慕容府,畢竟她在百花苑經營了五年之久,根基已穩,來此處消遣的多為京都名門子弟,人員繁雜消息眾多,而她便是沐滄瀾最好的耳目。

沐滄瀾為人淡漠,除了對胞弟沐滄海尚存兄弟之情外,他對任何人都無甚感情。蘇蝶衣知曉,能夠留在沐滄瀾身邊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地向沐滄瀾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是哪一天她無什用處了,沐滄瀾會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舍棄掉。

“恩,是的。”

蘇蝶衣心裏發苦,可是她不想讓檀香替自己操心,況且她留著檀香在身邊也是有私心的,即便檀香對自己忠心不二,她也不會對檀香推心置腹。

“恭喜姑娘,奴婢就說嘛,像姑娘這麼善解人意的美人,天長地久下來,主上隻要是男人,就不會對姑娘無動於衷的。”

“檀香,我吩咐你喝得那些藥,你都按時喝了沒有?當年你流落在外,身子損耗得厲害,那些湯藥可是王老太醫的獨門秘方,就算是王公貴族都很難尋到,你可莫要浪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姑娘,您對奴婢的恩情,奴婢永世難忘,可是那藥方所需藥材太過珍貴,奴婢的身子已然痊愈了,實在沒有必要——”

“不行!”

蘇蝶衣突然厲聲嗬道,眼神冰冷戾氣橫生,嚇了身後的檀香一跳,檀香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趕緊跪拜在地不住磕頭,顫著聲音請蘇蝶衣息怒。

蘇蝶衣這才發覺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真實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溫柔的笑意,從溫水裏伸出一隻雪白柔荑,輕輕按在了檀香的肩頭,

“快起來,別磕壞了額頭,你瞧瞧你,我不過是擔憂你的身體,見你不解我的好意有些生氣罷了,哪裏就舍得讓你這般作踐自己?檀香,你雖為我的侍女,可我心裏卻視你如姐妹,我不求你如何回報我,隻盼著你能多多愛惜你自己,莫要讓我擔憂。”

檀香聽聞蘇蝶衣這番話,心裏感動非常,對蘇蝶衣的話簡直奉若神明,哪怕蘇蝶衣此刻叫她去死,她都是心甘情願的。

待她服侍了蘇蝶衣沐浴更衣後,兩個人也不管閨房裏折騰得花樣百出的兩具軀體,蘇蝶衣伸了個懶腰,扶著檀香去密室裏徑自休息。

“檀香,你退下吧,藥記著天天吃,我不讓你停,你就不要停。”

“是”

“另外,吩咐梨香,引沐雅顏去一趟琴坊,探探沐雅顏是否能叫那把古琴現出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