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站起身來,不理會那被嚇得失禁的小廝,抬手一伸,手中頓時便多了一物,他歪著頭看看了,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對著地上鬼狐狼嚎的趙六公子說道,
“別躺在這裏號喪了,不過是一塊碎銀子而已,不是什麼有毒的暗器!你的手臂沒事,皮都沒破一點!還不趕緊起來,難道嫌丟人丟得還不夠?”
趙六公子抱著手臂在地上正叫得歡,被張良這麼一說,他頓時睜開了眼睛,見自己的手臂完好無損,連衣袖都沒破一點,臉色漲得通紅,卻又不敢對著張良叫囂,隻得將怨氣再次發泄在旁人身上!
“什麼人敢暗算你爺爺,張良,你去,你去給我教訓那個臭小子,不卸掉他一條臂膀,老子就不姓趙!”
趙六公子雙目通紅,抱著手臂躲到張良身後,對著那個神色淡然、搖著灑金折扇的少年叫囂道,頗有些狗仗人勢的感覺。
此時此刻,百花苑的大廳內,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張良和少年身上,反而是百花苑的花魁蘇蝶衣,滿臉淚痕楚楚可憐地跌倒在地,卻沒有得到任何關注的目光。
艾草心腸軟,不忍見蘇蝶衣如此模樣,見沐滄海的注意力都放在張良和那少年身上,悄悄地從角落裏起身,挨近沐清月,小聲說道,
“七,七小姐,那位蘇蝶衣姑娘,還跌倒在地上呢,奴婢看她受了不少驚嚇,要不要派人將她先行帶過來?”
對哦,如不是艾草提醒,她差點把眼前的正事給忘了,雖然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巧合,另沐清月本能地覺得不安,可什麼事也比不過喚醒紅玉琴重要!
管他有什麼陰謀陽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是能順利得到大聖遺音琴,她心甘情願被人算計利用。
“你叫個侍衛陪你一起去,能把人扶過來最好,中途要是遇到危險,一定要先保全自己,明白了嗎?”
“小姐放心,那蘇蝶衣姑娘生得分外嬌弱,別說扶她過來了,奴婢扛著她過來都不是問題!”
艾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另沐清月惡寒無比,本來沐清月還有些擔心艾草和那個侍衛會不會被殃及,但顯然沐清月低估了雄性動物好鬥的天性,那趙六公子眼見自己在一個十歲的小娃手裏吃了暗虧,哪裏還有心情風花雪月,早就跟個鬥雞似地站在張良身後,插著腰撇著嘴,恨不得將那小子活剮生吞了!
“之前說好的,我隻負責你的安全,可沒答應讓別人不安全,趙六公子,就算你再練上二十年,也不會是眼前這個小娃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消消火氣,趕緊回安陽侯府方為上策。”
張良話音剛落,躲在周圍看熱鬧的公子們便爆發出哄堂大笑,趙六公子的臉頓時漲成豬肝色,礙於張良身上散發的強大氣勢不敢與之叫囂,便指著那看似無害,始終掛著淡淡淺笑的少年說道,
“那個臭小子暗算爺,爺沒防備才中了招,爺我也是習過武的,會怕他這麼個毛都沒長齊整的小崽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放肆!膽敢這般與少主講話,今日你便留下命來!”
黑鍾馗渾身肌肉緊繃,好似一頭發怒的公牛,如不是那少年收了灑金折扇在他胸口輕敲了一記,怕是馬上就會火力全開的衝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