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給將軍生了兩個兒子?”楊濤震驚的說不出話。
屬下張彥埔點點頭,“武哥因不滿先生打人帶頭罷堂,梧桐鎮上早傳開了,都說虎父無犬子呢。”
楊濤騰地站起來,轉身就走。
“三爺要去幹什麼?”
“去將軍府!”
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不讓表姐楚欣怡知道!
“三爺萬萬不可?”想起磕頭的四哥顧長城自看到回春醫館開業盛況後就帶著老婆孩子舉家離開了上京城,張彥埔暗暗有些後悔,不該把這些告訴楊濤。
楊濤回過頭。
“若五夫人讓您殺了他們,三爺能做到嗎?”張彥埔問。
想起祖宅裏林立的侍衛,楊濤搖搖頭。
“三爺做不到怎麼向五夫人交差?”張彥埔又問,“就算三爺能做到,此事一旦被將軍知道了,能饒過您嗎?”
沈鍾磬寵他表姐楚欣怡,幫她小打小鬧地給梧桐鎮上那個主添點麻煩,不過是妻妾之間的勾心鬥角,沈鍾磬知道了也不會計較,殺了他兒子就是大事了!
楊濤身子不由一震,“這麼說,這件事兒還是瞞著好?”
……
八月二十七,二皇子率領的送親隊伍轟轟烈烈地返回上京。五皇子奉旨帥群臣迎出北城,上京城內一片歡騰。
接風宴後萬歲又單獨留了沈鍾磬徹夜密談,忙碌下來,抽出身回到將軍府已經是九月初一了。
將軍府裏張燈結彩。
二爺沈忠信親自帥高全等人迎到垂花門。
到底是親兒子,瞧見幾個月不見瘦了一大圈的沈鍾磬,老夫人也有些心疼,把對甄十娘一肚子的不滿都壓了下來,率二爺、大小姐、五個姨娘和沈鍾磬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團圓飯。
看到母親對自己態度明顯好轉,不再敵意重重,想到自己這次九死一生,能再見到親人,沈鍾磬心裏頗為唏噓感慨,也一掃寡言沉默的性子,用心在老夫人麵前討起好來。
說起在祁國的見聞,沈鍾磬從懷裏掏出一塊半月形玉佩遞給老夫人,“這次去祁國,正趕上七月十五祁國十年一度的大朝聖,我特意給您求了一個玉佩,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老夫人屬虎,晶瑩剔透的和田羊脂白玉雕了一隻活靈活現的花斑猛虎。
老夫人見了眼睛就是一亮。
“大哥也去祁國的大朝聖了?見到圓通大師了?”沈忠信接過玉佩翻弄著,“我聽說圓通大師德高望重,法力無邊,見人但憑緣分,若無緣,即便散盡千金也難得一見,是真的嗎?”
見到了。
隻是,圓通大師隻給開光一塊玉佩,他把機會用在甄十娘的那塊五毒玉佩上了。
不是他不孝,老夫人身體健康兒女滿堂,他再求也是錦上添花,甄十娘卻不同,連齊聚在怡和殿的天下名醫都對她的病束手無策。
但願那塊玉佩真能為她消災避難。
想到那如花的生命不知什麼就會消失,沈鍾磬心狠狠地抽了下。
“我原來也以為是訛傳,去了才知道竟是真的……”他含糊道。
瞧見沈鍾磬臉色不自然,沈忠信不知他是因沒給老夫人求來圓通大師親自開光的玉佩心裏有愧,隻以為他是沒見到圓通大師,麵上過不去,笑著打圓場,“今兒在翰林院,大家也說,二皇子絹了五千兩銀子,也沒能見到圓通大師呢。”
“真有這麼傲氣的人?”老夫人詫異地問道。
竟敢連皇子都不見。
“不是傲氣……”沈鍾磬笑道,“他是方外高僧,不論世間權勢富貴,一切但憑緣分。”
“什麼但憑緣分,不過是狂妄小人罷了” 老夫人冷哼一聲, “磬兒幸虧沒見他,否則,得罪了二皇子,你就是求來了我也不敢戴呢。”
沈鍾磬苦笑。
母親這以後越來越愛追名逐勢了。
拿過玉佩親手給老夫人戴上,“這是我向圓潤大師求的,是圓通的師弟,也是祁國知名的高僧……”
“我也要!”話沒說完,坐在沈鍾磬腿上的沈孝嫻高高舉起了小手,“我也要高僧的玉佩。”
“你個小機靈鬼。”唯一這麼一個女兒,沈鍾磬隻看著她心就軟了,他寵溺地拍拍嫻姐的小臉蛋,“就知道你會跟祖母攀,早就給你準備了。”從懷裏掏出一個黃玉雕的小彌勒佛,“男戴觀音女戴佛,我特意給我們嫻姐求了彌勒佛,嫻姐以後笑口常開噢。”
嫻姐就握著彌勒佛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