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立了一秒,才晃過神:“大少爺,出什麼事了啊?”
“他……他”因為著急,小小麵紅耳赤,吞吐了半天還沒入正題。
我向他挨近了幾步,頓時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便再次緊張地詢問道:“他,他到底怎麼了啊?”
“他出車禍了。”
門外響起個異常冷靜的聲音,我仰起頭一望。是喬以遠,他披上西裝,望了望我,又道:“我現在要去醫院,林小安,你要去嗎?”
本該是疑問的句子,聽起來卻像是肯定句。我來不得思考,便隨著他下樓。喬以遠把車開得很快,風馳電掣,我卻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車禍?怎麼會好好的出車禍。喬以遠見我有些心不在焉,扭過頭,望了望我,看似不經意地寬慰道:“應該沒什麼事,剛剛媽打來電話,隻是小傷。”
我點點頭,默不作聲。他又回過頭,瞄了我一眼,又望著前方的路況,語氣淡淡地問道:“你剛剛怎麼會在書房?”
“啊?”這麼一問,我頗感意外。
“隨便問問而已。”他目視前方,回道。
我側頭,望了望他,目光深深,揚起的下顎棱角精致分明,彎彎的嘴角微微緊閉,卻有天生上揚的弧度。
我回過臉,一臉平靜地說:“小寶打電話給王媽,我就去書房叫王媽了。”
“哦,”他輕描淡寫道,頓了一會兒又道,“你愛以辰嗎?”
語氣平和,波瀾不驚。仿佛平靜如水,內心卻掀起了千層浪,我扭過頭,側望窗外,風景刷刷地滑過眼前。
“林小安,你愛我大哥嗎?”喬以遠顯得執拗且頑固。
我才緩緩扭過頭,盯著喬以遠一會兒,還是沉默不語。
“你知道喬然然為什麼突然離開喬家,因為以辰找過她。”喬以遠難得的認真的表情意外地讓我生畏。
這又與我何關,喬家的一切又與我何關 ?唯一能讓我留在喬家的原因,隻是一樁交易。我偷鑽石,幕後大老板給錢。這就是我留在喬家的理由。可是我為什麼又止不住去去想念,去擔心?
到達醫院,喬以遠急匆匆地往病房跑去,我蹬著高跟鞋緊隨其後。病房門口前,喬老夫人正坐在長長的長椅上。
“媽,大哥沒事吧?”喬以遠關心地問道。
喬老夫人似乎有些倦怠,緩緩地說:“腳骨斷裂,正在裏麵動手術。”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和小安,大哥醒來,我再通知你。”喬以遠又道。
我也勸說道“對,媽,您先回去吧。”
喬老夫人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喬以遠往長椅上坐下,做了良久,又仰起頭望了望我,口氣裏略帶嘲諷的味道:“現在你叫‘媽’,叫得倒是挺順口的嘛。”
“如果二少爺不習慣吧,我不會再叫。”我也悠悠道來。
他瞥了我一眼:“那我可不敢,你已經是媽的寶貝女兒。”
我默不作聲,他又道:“也許過不久就成了兒媳婦,那時候叫‘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怔了一秒,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也不與他爭辯。他倒是自言自語來了勁,又道:“到時候,我是不是該喊你聲大嫂呢?”
我扯著嘴角,保持著莞爾的笑意衝著他笑,他也回我一個特別自然的笑容。
在病房門口,坐了一會兒,向鬆打來電話。我望了望坐在一旁的二世主,便起身到角落接起電話。剛接起電話,向鬆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喂,林小安得手沒有?怎麼一個上午都沒消息啊?”
我往二世主坐的位置瞄了幾眼,見他沒有異常,便又後退了幾步,壓低了聲音說:“你這麼大聲幹嘛。”
“喂,說話那麼小聲幹嘛,跟做賊似的。”
“我本來就是做賊。”我低聲罵道。
“你都不知道我今早把王媽拖了有多久,真是太累了,鑽石呢?”向鬆又追問道。
我泄氣地說“保險櫃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