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還是小姨說的有理。陳保,吩咐下去,好好招待貴客,晚上在花廳擺宴。”林嶽說。
“那菀娘便還住在蘅蕪苑吧,從前她都住在那,住慣了的,也與我和錦兒住的近些。”李雪笑道。
“那是自然,蘅蕪苑一切如舊,菀娘還住那裏。”林嶽道。
沈菀等人謝過林嶽便由管家帶著各自回屋休整。傍晚時分,眾人在花廳用膳,此刻的沈菀早已換上的女裝,脂粉不施,清水出芙蓉一般,如瀑的秀發挽成垂鬟分肖髻,隻在發間用幾顆珍珠裝飾,身穿淡藍長裙,再無任何首飾,步步生蓮走入花廳。
林嶽看到沈菀如此打扮,輕輕點了點頭,知道她衣著素淨是為親人守孝,但在他林家,沈菀也沒有一身重孝打扮,小小年紀行事已經如此周到,再聯想到初見麵時她沒有讓薛樹行部眾進城之事,對沈菀更是高看了幾分。
李運看到一個小子搖身一變成了一名美少女,不禁瞪大了雙眼,驚訝道:“你,你,你是沈家小兄弟?”
“哈哈哈哈,別說是李兄,就是我也嚇了一大跳呢。不愧是世家嫡女,就算蒙難,也氣度不墜。”薛樹行拍著李運的背說道。
“等等,沈小兄弟是姑娘家,蒙難、世家嫡女,啊!莫非沈小兄第,哦,不,沈姑娘是定國公一脈?”李運著急問道。
沈菀向李運行了半禮,說道:“沈煉正是家父,因家中蒙難,又在逃亡之中,對李大哥隱瞞身份實屬無奈,望李大哥見諒。”
李運嚇得退了三步,趕忙上前想扶住沈菀,但一想沈菀已不是小子了,而是大姑娘了,又趕忙收住了手,回想起沈忠、沈硯在苦役營中總把沈菀保護的十分妥帖,原以為隻是疼惜幼子、幼弟的緣故,現在想來,除了真心疼愛沈菀之外,更因沈菀是女子的緣故。李運抱拳道:“原來是定國公的千金,我從前不知道,哎,都怪我。”
沈菀知道李運一向敬佩沈煉,此刻是真情流露,掩嘴笑道:“李大哥何必自謙,一路上承蒙李大哥照料,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快就到林世叔處”。
“好了,好了,我們邊吃邊聊。”林嶽笑道。
席間,林奕再也忍不住,急切問道:“菀兒妹妹,你快告訴我們你們是怎麼破壞了毛仁壽的糧倉的?”
大家紛紛將眼光投向了林菀。
林菀無法說自己是穿越來的,隻好推脫說:“我在一本古書中偶然得知硝石和硫磺配在一起可以製作火藥,聽到樊城被困消息,恰巧在梧桐鎮口的山上發現了硝石和硫磺的蹤跡,便想著實驗一下看看是否可行,沒想到書中記載果真不假,我們便製得了火藥。薛將軍、忠叔、李大哥帶人潛入軍營,部下火藥,將糧餉炸毀,還將他們的大本營也破壞了不少。”
林嶽等人聽了不住點頭稱奇,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夜深人靜,林嶽叫了林奕、林晟到書房。
“總算天可見憐,沈兄還有一骨血在世。你們明天讓黎氏、梁氏去拜訪菀娘,平日裏多多照顧她。定國公府雖然遭此大難,你看菀娘不過十二歲的光景,站在那裏依舊不卑不亢,為人進退張弛有度,世家嫡女的教養自是不同凡響,黎氏、梁氏雖比她年長,卻不如她。多少人看不起我們林家,隻因我們沒有家世底蘊,黎氏、梁氏若是學著菀娘一星半點兒,以後教養起子女來也是好的。沈兄隻有菀娘一點骨血在世,她在我心中自是比你們還要金貴,記住,不可有一絲怠慢!”林嶽鄭重道。
“是,父親。菀兒妹妹自幼與我們一起長大,我們自是疼惜她的。”林晟道。
“還有,告訴琰兒、衍兒、錦兒,平日多與菀娘走動,我也會交待你們姨母。”
正說著,陳保來報,說是沈菀有一封信要交給林嶽,林嶽打開一看,正色道:“是製作火藥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