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在糧草被徹底搗毀,京城又無可能立刻補給糧草的被動情況下,毛仁壽隻能眼睜睜看著之前兩個多月的努力付諸東流,氣的他生生吐了一口血。
這邊沈菀來到林家大宅門口,收斂了心神,上前扣了門。
開門的小廝上下打量著來人,顯然還未從圍城之困中回過神來,警惕地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是來拜見林將軍的。”沈硯上前說道。
“將軍閉門謝客,你們走吧。”小廝顯然是得了吩咐,如是回答。
“請小哥代為通報,就說梧桐鎮外那聲巨響的主人上門求見將軍。”沈菀客氣道,說罷遞給那小廝一點碎銀。
那小廝一聽“梧桐鎮外那聲巨響”,便立刻緊張了起來,忙推辭了碎銀,說了聲“請貴客稍等”便一溜煙向內跑去。
不一會兒,林府正門大開,管家陳保親自出門相應,一路迎著沈菀等人進了前廳。
這管家陳保是林嶽的心腹,為他處理著家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包括家中田宅商鋪的營收也都是陳保一手包辦,沈菀看見是陳保出來迎他們,便知是林嶽要親自見他們。這陳保有一孿生兄弟名叫陳滿,也在林嶽身邊當差,主要管著林家外部的事。兩人是林嶽的左膀右臂。
沈菀等人逆著光慢慢走近,林嶽並林奕、林晟站在廳堂中眯著眼看著隱在光影中的人,時光仿佛就這樣凝固住了。待到沈菀等人到達跟前,林嶽還未看清沈菀麵容,沈菀已經跪在他麵前,如泣如訴:“侄女菀娘給世叔請安。”說罷抬頭定定看著林嶽。
林嶽先是一愣,看到跟前的沈忠、沈硯,又聽跪在自己跟前的小子自稱“菀娘”,忙一把拉起沈菀,終於忍不住熱淚盈眶,似是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隻是一個勁地說“好好好。”林奕、林晟兩兄弟此刻也認出了沈菀,也都紅了眼眶。
林嶽背過身去,悄悄用衣袖拭去淚痕,對管家說“陳保,去將姨太太、琰兒、衍兒、錦兒叫來,說沈家姑娘來了,快去!”
“是,將軍。”陳保應聲而去。
“林世叔,忠叔和硯哥哥您都是認識的,這位是鎮遠將軍薛樹行、這位是李運大哥。”說罷,便將薛樹行、李運引薦給林嶽,“這次炸毀毛仁壽糧草便是他們的功勞。”
薛樹行、李運上前給林嶽行了禮,說道:“我等不敢居功,都是沈小兄弟籌謀得當。”
“什麼,毛仁壽的糧草是你們搗毀的。”林嶽驚訝道。
沈菀等人微微頷首,算是認可了。
“好好!果然虎父無犬女。”林嶽讚道。
“林世叔,除了我們五人之外,薛將軍還帶了約500部下,現在樊城之外,未得世叔允許,不敢擅自進城。”
“哦?這些人想必是薛將軍的嫡係,薛將軍你太過小心了,應該和你們一起進城的。”說罷便吩咐陳滿去將那500兵士安頓,之後問薛樹行“不知道薛將軍今後有何打算?”
“薛某的未婚妻佳楠客死他鄉,薛某起兵反梁,如今這副光景,若是林將軍不嫌棄,薛某願帶著餘部效忠林將軍。”薛樹行在說到佳楠公主時,眼中帶著一絲溫情和懷念。
“薛將軍衝冠一怒為紅顏,是真性情男兒。林嶽不才,得薛將軍,求之不得。今後你我兄弟相稱,不必再將軍來將軍去的。”林嶽顯然聽到薛樹行帶部前來投靠十分高興,雖人數不多,但薛樹行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不久,李雪帶著林琰、林衍、林錦到了前廳。李雪見到沈菀,看到沈菀一身男裝,原本嬌貴的國公千金這一年多流浪在外,心疼不已,忙把她摟在懷中,“造孽啊,我們的菀娘受苦了。”
林嶽還想問問沈菀究竟是如何搗毀了毛仁壽的糧倉的,李雪睨了他一眼,說:“姐夫,你看菀娘、沈忠、阿硯,還有其他兩位兄台風塵仆仆,何不先叫他們洗漱更衣,休整一番,再叫管家備上酒菜,邊吃邊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