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蓧沫又一字不落的解釋了一遍,待她說完後,不僅皇上著實吸了一口冷氣,就連大理寺少卿、欽天監正、刑部侍郎、宇文廖、丞相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孟蓧沫。
孟蓧沫依舊還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樣子,雖然看著她的人都是一品大官,還是朝中重臣,但她還是沒有一副女子得寵該有的驕縱。
太後更是欣慰歡喜的暗自點頭,這樣的孟蓧沫,才配得上太子妃的名號。
而坐在下首側邊的蘭枼公主卻氣紅了眼,這孟蓧沫明明就是不要臉,撿了現代的詩詞來這裏賣弄,惡心至極。
白楚軒已經不止一次提醒蘭枼公主安分點,此時這裏可不是剛才了,皇上等人一來,他們這些邦交的皇子公主們,更是要注意行體,不得作出什麼愚蠢的事。
他雖然不知道蘭枼公主為何這般氣憤,但是看見她眼中看向孟蓧沫的嫉恨也猜測了些許,畢竟蘭枼公主喜歡太子,不喜孟蓧沫他是知道的。如今孟蓧沫逐漸蛻變的讓她生父都震驚了,可想而知,蘭枼公主這樣的不清楚之人會是怎樣的嫉恨!孟蓧沫越是優秀,蘭枼公主也就越是恨之入骨。
想到這點,白楚軒心下還笑了笑,孟蓧沫越是優秀,他就越是喜歡,而她就越是逃不脫他的手心。
孟蓧沫見皇上看著宣紙雙眼掩不住的震驚,待緩和過來,眼中又好似有所感悟,逐漸朦朧悵惋。心下也知道皇上雖然懦弱了點,但畢竟是男兒,心裏總還有一處柔軟的地方給心儀的女子。如今皇上老了,那些逐漸遠去的溫婉女子他定是也記起來了幾位,所以此時眼中才會露出這般神情。
她心下也在暗自計算,皇上沒有實權,實權全落在了太後和丞相手裏,太後自不必多說是向著她的,就怕這個父親會無厘頭的懷疑她,不相信她。所以這場翻身仗除了皇上認可,還是需要這位身體的父親大人認可才行啊!
“皇上,您覺得臣女作的可還行?”孟蓧沫偏著頭小心的問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勝得皇上歡心。
畢竟皇上這身份雖然顯赫,但並沒有幾人會真的害怕。有的隻是該有的恭敬,但怕的人還真不多。
“好,能寫出帝王的無奈,還能寫出帝王情不可許的悵然,這樣的文采不少有啊!孟小姐雖為嫡女,待字閨中,但見多識廣,作出來的詩篇也是極富有兒女情感,世上少有人能做到啊!”皇上滿口稱讚。
孟蓧沫嘴角抽了抽,這皇上腦子莫非有問題?她雖然說的是借典故天聖先皇,但這首詩篇可不是寫的天聖先皇的事情,也就僅僅後兩句可以套用一下,這皇上還刻意將意思往帝王身上引,搞得他好似也是那樣無可奈何的人了。
“謝皇上誇讚,不知道這第二輪的第一又該判給誰?”孟蓧沫笑著問道。
“自然是孟小姐了,這樣的詩篇在座嫡女誰還能做的出來?哈哈哈……”皇上很是高興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掃去剛剛他忽然升起的悵然,這會竟是無比的愉悅。
皇後看著,臉色白了白,畢竟那首詩篇無論用在誰身上,隻要有此經曆的人,都會感覺到那種悵然傷感,而皇上看了卻這般明朗,難道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他們以前的相遇嗎?
“謝皇上。”孟蓧沫福了福身子,此時不用再行大禮,她福完身子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宇文盈恨恨的看著孟蓧沫,明明自己的也不錯,結果卻被孟蓧沫一場解釋奪了風頭,皇上此時已經定了勝者,她也不能忽然站出來說自己的很好。所以心裏更恨。
皇上將詩篇遞給文官,問道:“還有一輪?”
“是,還有一輪作詞賦,抽簽立題。”文官恭敬的答道。
皇上點頭,“開始吧!”
“是。”文官立即看向已經準備好的太監,隻見太監手上捧著一個大圓筒,圓筒中滿是竹簽,隨即對著一眾嫡女朗聲道:“請各位小姐抽取自己的題目,可行先後作詞賦。”
太監立即捧著圓筒從第一排往後挨個走去,孟蓧沫坐的位子是極靠後的,旁邊的兩個小姑娘就不悅了,這樣抽下來,她們就沒了可選取的餘地了,全是被人抽剩下的。
孟蓧沫倒不多介意,畢竟機率都一樣,抽到後麵也是一樣的。
但太後卻看不過去,立即對著太監道:“先從後麵抽。”
都知道太後極偏袒孟小姐,太監也隻能聽從,立即端著圓筒去了後麵。
前麵這幾排的嫡女頓時臉色一變,都恨恨的絞著手,一副委屈的模樣。
“太後娘娘,不用了,其實機率都差不多,這畢竟還是要靠人品的,不一定先抽的就好。”孟蓧沫當即拒絕了。
太後一聽,笑著歎了一口氣,嗔道:“給你好都不用,這個小沫兒,那行把,就從前麵開始抽。”
宇文盈咬著牙,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還裝模作樣,看著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卻是最會耍手段的賤女人。除了有一手好字,還會什麼?說不動那三首詩篇都是太子寫的,她也隻是記下來然後默下來了而已。還故作說是自己寫的,不要臉!
孟蓧沫並不知道此時有多少人覺得她可恥,她此時一心的目的就是奪得第一,獲得月曦國第一才女的封號,才能去掉她的惡名昭昭,以後做事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