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筱微的時候,我就順便加了她。我經常隱身,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不曾關注過誰誰誰。就比方才認識的那個大一妹妹小微,我就知道她什麼時候喜歡一直在線。凡是大晚上,你一定可以發現她的動態,乃至一些真實地不易察覺的說說和日誌。
我很清楚地知道她極其喜歡寫日誌。但很少關於她自己的。大多都是以她自己的口吻為別人胡編亂造的小說。
在這裏,我忍不住想要分享分享。
她的日誌裏有一篇寫給李大叔的日誌。名字叫《中年交響曲》。
她說:四十歲的人年紀並不大,這點我要為自己由衷地解釋一番。
老早就有人說過:有的人死了,其實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我好好估量了幾遍,最終發現自己橫在死與活的中間,而且還要往活的那邊走一大會兒。
不言而喻,我在有意義的標杆之上。而我的年齡也絕對的不成問題。
當我讀過這些的時候,又忍不住往小微日誌下麵的評價看。我一眼就看到那個有意思的陌生人。字裏行間我可以知道,他就是那個名不見經不傳的中年李大叔。並且很是肯定的一點,是他對小微這篇日誌很滿意,非常滿意。
其實,我也挺滿意。因為小微的日誌所有人都可以見的。我幸運地往裏逛了一逛。也幸運地留下了我的足跡。
我說,四十歲的中年人都不大,我們這些小屁孩一天還憂裏憂外,那就太不像話了。
後來,我收到了她的回複。她說,所以我們該前進了。
嗬嗬,我肚子笑痛了。因為我實在沒懂她所謂的前進究竟是怎樣的前進。
前進是一個我總覺得該積極的詞。可是在我老爸的眼裏。它便是個優雅的詞。因為,我老媽在前進一詞上走了很遠,走得也挺好。
而我老爸就是那個遠觀老媽,並一路關注支持她的好丈夫。
我老爸是一位與眾不同的詩人,這是我的見解。
我老爸還是一位平凡無私,默默無言的好丈夫,這也是我的見解。
我老爸更是一位心疼兒子,把兒子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好爸爸。
自然,這依舊是我的見解。
老媽突然有一天因為從大城市回家的成功女士那裏得到了鼓勵。於是乎,她收拾著行李對我和爸寫了一封信。
我走了,勿掛念,待一切都好,再回來請罪!
我看著看著就大笑起來,對於以前那麼小的我來說,看到兩行形同古文,歪歪扭扭的草書,是一件多麼的好笑的事情。
請罪,我又仔仔細細看了一眼那個詞彙。我估計老媽會有如此“才學”,也不過是因為在老爸身邊,被潛移默化的結果。
可是,老媽僅寫了一字條給老爸和我。卻不當麵告別,又是在懼憚什麼?
那時,我把老爸請來,好好分析了一番。老爸看著條兒,哈哈大笑起來,連帶著他嘴角一縷胡須都在微微顫動。
“老爸,你笑什麼?”我不解,又翻臉無語道,“老媽走啦,你倒顯得很高興!”
“哈哈,兒子。你媽終於開竅了,終於有自己想要追尋的東西啦。”老爸把我的頭發揉得一團亂,然後就咯吱咯吱拿著條搖搖擺擺地出去了。
我站在那裏,依舊疑惑。
可是有一點兒,我想得很透。
我老爸是了解我老媽的。
我老爸是理解我老媽的。
我老爸是讚同我老媽做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事的。
因此,此事我們毫不擔心。尤其是對我,也是一件發生了當沒發生的可有可無的事情。
那是我的老媽,正前進的老媽。
就如同我不小心栽了跟頭的高考,我老爸也隻是說,兒子,別難過,一切前進就好。
我以為老爸是想明白了。結果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嘿嘿笑著問:“兒子,話說那讓你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人是誰呀?”
“老爸,高考就是那樣敗了,你別亂說小雨?”我忙著打馬虎,哪知露了馬腳。
“哦,小雨?”老爸張著口,把小雨兩字扯得很遠很遠,然後又無理取鬧地拍著我的後腦勺,安慰道:“哈哈,敢情是失戀了呀!你早說嘛!沒事,以後重新開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