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靜悄悄的,如果仔細聽,還可以聽到車廂裏彼此的呼吸聲。

鳳兒垂著腦袋坐在角落裏,言之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把你抓過來?”

“鳳兒不知道……”她唯唯諾諾地回到。

她柔順的語氣令他感到莫名的不悅,俯身向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語氣十分的惡劣:“既然有膽欺騙我,怎麼就沒膽承認了?”

“鳳兒不敢!”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言之沒料到她突然之間的動作,手沒來得及鬆開,隨著她的動作手指在她的臉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給臉不要臉!”他怒道,同時修長的腳毫不留情地踢了出去,正踢中鳳兒的左肩,鳳兒悶哼一聲,狼狽地跌倒在地。

“抬起臉。”他以王者的姿態俯視著她,聲音淡淡的,不怒自威。

鳳兒緊緊絞著手指,聽話地揚起了頭,視線在空中與言之的相彙。

那雙如小兔般惶恐莫名的眼眸令言之的心跳漏了半拍,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下意識地揮了出去,正揮在鳳兒略顯蒼白的臉上。

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左耳邊轟鳴作響,兩眼金星直冒,這次鳳兒還來不及悶哼,身子便疾速地偏向一旁,茫然地趴在地上,左臉一片麻木,抬起頭看向言之,言之也在看著她,漂亮的眼裏滿是不屑與厭惡:“你有什麼資格直視我?賤民!”

抬起頭看他不是,低頭不看他也不是,那究竟要她怎麼樣他才會放開她?莫非是要她把她的眼睛挖出來或是她死掉他才甘心麼?

那一聲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終究是沒說出口,鳳兒抿著嘴,一聲也沒有吭。

言之挑眉:“你對我有意見?”

“鳳兒不敢……”

“又是不敢。”他輕笑,笑聲裏的嘲諷意味明顯,“你總說不敢不敢,你的行為卻是大膽地很呢。明明就是恨得我要死,卻昧著良心說不敢,即使不敢,你不依然恨著?”

他的一番話鳳兒無言以對,隻得用沉默來回應他。

她的沉默在言之看了就是默認,他冷笑一聲,道:“我懶得和你墨跡,我曾說過,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個錯誤,我給過你機會。自己選擇死亡的方式比別人為你選擇死亡的方式幸運地多吧?”

鳳兒抬頭驚異地看著他,言之坐在軟榻上居高臨下俯視他,見到她那副震驚的模樣,他黑黝黝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即便如此,他的語氣卻依然是冷得滲人:“既然你不自量力妄想欺騙我而苟且於世,那麼我就成全你。”

聽了這話,鳳兒猛然出聲:“將軍,你就放過我吧。我保證我保證滾得遠遠的,絕不出現在你的視線裏麵!”

“我成全你,呆在我身邊難道不好麼?”言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冷冽的語氣突然變得出奇的溫柔,“以狗的方式。”

“將軍,我……”

“難道你認為以狗的身份陪在我的左右侮辱了你?”

“不是的……”鳳兒低咽出聲,“我還有一個瞎了眼的婆婆,我不能夠丟下她呆在您的身邊。將軍,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惹您生氣,再也不出現在您的麵前,我……”

“你想和你婆婆在一起?”言之打斷她的話,似是惡作劇一般惡劣地問:“讓她也以狗的方式,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鳳兒靜默了,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腦袋裏亂哄哄一片,她開始懷疑了,眼前這個陰狠邪魅的俊美男人真的是那個在軍營裏她初次見到的那個溫柔如同神祗一般的將軍麼?

言之翹著二郎腿等著她的回答,鳳兒垂下眼,眸中淚花醞釀:“求將軍讓婆婆一個人好好的生活。”

“行啊,你隻有做好一條忠實的狗就行了,這麼簡單的事,我想你應該沒問題吧?”

“是的。”鳳兒輕輕應了,眉眼淡淡,似對一切都死了心。

見到她的那副表情,聽到她應了還莫名有些高興的言之臉立馬又陰沉了下去,冷冷的瞅著她,壓抑道:“別給我做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樣,既然是一條狗,就該有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