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已經聽不到你們的彙報了,他已經死了。”“啊?那尊貴的耳朵已經聽不到這喜訊啦?我們還指望殿下的賞賜呢!”“喜訊?賞賜?”霍拉修覺得有些可笑,如果國王真的能聽得見英國使臣的報告,那也絕對沒有什麼賞賜可言,因為他的本意就不是讓那兩個使者死的。但現在霍拉修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他顧不上這兩個英國使者了。他叫下人賞了些東西給他們,並將他們打發走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嘹亮的號角便響了起來,霍拉修也被中尉、少尉火速請到了城門敵樓上。城內的居民也被這很久不曾有過的戰鬥號角給驚醒了,難道國王才死,就有敵人入侵了嗎?霎時城內的居民亂成了一團。
霍拉修爬上了敵樓,一名士兵遞過了一個望遠鏡。
透過望遠鏡,霍拉修看到了城外煙塵滾滾,浩蕩的軍隊齊刷刷地列隊等候。所有的士兵著裝一致,皮膚黝黑,英姿颯爽,個個像尊鐵塔似地站立在那。戰旗隨著海風呼啦啦地飛舞著。站在軍隊的最前方是一位目光炯炯、個子不高,但非常威武的軍人,他就是拉蒙德了。他是按福丁布拉斯王子的命令領兵進城來的。不過,丹麥國裏恐怕還沒有人認識他吧。當然他身旁的兩員大將,霍拉修一定認得,因為他們曾經與霍拉修有過一麵之緣。
“是挪威的軍隊,”霍拉修看了一下,對站在身旁的中尉說道,“不過,跟著領隊將士身邊的兩個士兵我見過,是上次送王子殿下回國的水手。難道是福丁布拉斯的軍隊這麼快就到了嗎?”“看他們氣勢洶洶,我們還是有所防範為妙。”“對,這樣吧,我們先城門緊閉,炮台上準備好百名射手,等軍隊靠近城門時,我們問清楚再說。”不一會兒,幾萬軍隊揚塵而來,“得、得、得”的馬蹄揚起的塵土彌漫了天空。
“快開城門吧,要不我們就要衝進去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軍隊中傳來,那是大將拉蒙德的聲音。
“快快報上名來,你們是什麼軍隊,大批人馬來到這裏幹什麼?”霍拉修毫不膽怯地大聲問道。
“我們是福丁布拉斯王子的先遣部隊,接到哈姆萊特殿下的口訊特來援助的。”果然是福丁布拉斯的部下,霍拉修一聽格外的高興,他激動得想馬上召集士兵大開城門迎接軍隊了。但是丹麥國裏剛剛失去了君王,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問個明白才好。於是,霍拉修洪亮的聲音傳出城外:
“請福丁布拉斯殿下出來說話!”
拉蒙德毫不畏懼大聲地回話:
“本人就是拉蒙德,有什麼疑問隻管問我好了。我的身邊兩員大將見過霍拉修閣下,可以請霍拉修閣下辨認。”“果然是他們!”霍拉修心裏一想,馬上命令傳下去:
“快大開城門,歡迎福丁布拉斯軍隊。”霍拉修一聽果真是福丁布拉斯的援軍,高聲地一邊大聲下令,一邊走下城樓要親自迎接。
拉蒙德與霍拉修也是一見如故,彼此都從哈姆萊特的口中聽說過,所以感覺非常親切。拉蒙德與霍拉修行過禮後便向他身後的大批軍隊發號施令,全部的人馬在城外安營紮寨等候命令。
這時軍隊中走出一位身著黑衣,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拉蒙德連忙前去行過禮,再向霍拉修介紹:“這是我們的福丁布拉斯殿下。”“久仰,久仰,福丁布拉斯殿下,請!”
霍拉修領著福丁布拉斯一行徑直走向王宮,福丁布拉斯急著要見哈姆萊特王子,卻見王宮裏一片寂靜。
“我要見哈姆萊特王子,我要見哈姆萊特王子!”福丁布拉斯急切地喊著。
“王子殿下已經……”話沒有說出口,霍拉修已經泣不成聲了。王子殿下已經不能看到福丁布拉斯來輔佐他主持朝政了。
福丁布拉斯被霍拉修的奇怪舉動嚇了一跳,在他的追問下,霍拉修才強忍著悲痛將王子回國後如何為旁人所激與雷奧提斯比劍術;而國王和雷奧提斯又是如何險惡地將毒藥塗抹在鋒利的劍鋒上,並備下了有毒的美酒,最後王後死於毒酒,王子殿下與雷奧提斯都中了劍毒。臨死之時,王子用盡全身力氣一劍刺中國王。這一切都隻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啊。
“王子在臨死前告訴我,丹麥國將交給您來治理,他相信您會是一位好國王的。我也會像從前忠於王子那樣忠於你。”霍拉修說完早已淚流滿麵,福丁布拉斯也是傷心極了。
福丁布拉斯在霍拉修的陪同下來到王子殿下的靈堂前。看著王子殿下英俊的畫像,福丁布拉斯真是傷心欲絕。
他又想起了自己與王子殿下結交以來的一幕幕,想起了王子才華橫溢、武藝高超;想起他們在洞窟裏把酒論英雄,談論武藝、辯析詩書……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成為回憶了,他這麼快就失去了這樣一位患難之交。
福丁布拉斯的悲泣,讓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在霍拉修的大力幫助下,福丁布拉斯為王子、王後舉行了國葬,將國王、雷奧提斯也掩埋在城邊東北角的墓地裏。然後終年不理的朝政才在福丁布拉斯的手中慢慢轉入正軌。丹麥國百姓們的擔憂變成了欣喜,他們又可以過上和平、幸福、安寧的生活了。
福丁布拉斯要任命霍拉修為朝廷重臣,但他謝絕了。他願意輔佐福丁布拉斯,但他不要顯赫地位。拉蒙德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大將軍了。霍拉修還是時常到王子的墓地陪王子殿下談話,他相信王子殿下一定聽得到,也一定看得到丹麥國的繁榮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