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變相剽竊!”那個獎,據說是建築界的諾貝爾。
似乎被她最後的兩個字觸痛了神經,他皺眉,抹一下臉:“所以我今天和他――吵了一架。”
她已經知道了,根據張揚的描述,真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很難想像麵前的人跟人大吵的樣子。
不過,後果也會很可怕就是了,郭姓工程師無論是年紀和年資都比他高,又是頂頭上司,發生這樣的事,吃虧的是誰一目了然。
可矛盾的是,一想到啟勳也有可能如常人般輕易妥協,她就覺得自己說不定會比現在更生氣――畢竟,他為了這個項目嘔心瀝血,她都一一看在眼裏。
想了想,阮曉芒站起身來,到浴室放好水,又去陽台收下晾幹的衣服,遞到啟勳手裏;“洗個澡吧,你不是還有新設計要趕?”
看他略顯疲憊地緩緩起身,她急了:“了不起,咱們找人告他,我表哥就是律師!”
正往浴室走的啟勳不由怔立當場,半晌,回頭。
“幹嘛,沒見過人發火?”
收拾好碗筷,她被他臉上的暖笑弄得別扭起來,一頭鑽進廚房裏。
他三兩分鍾洗了個戰鬥澡,出來,笑笑地站到正在拖地的她麵前。
“好狗不擋道!”她還在別扭,故作凶狠。
他配合地繞開:“你換了沐浴乳?”
“嗯。”拖拖拖。
“什麼牌子的?味道比原來的好聞很多。”
“忘了。”拖拖拖。
“來,我幫你想想。”
她一愣,下意識抬頭,卻是被他整個擁進懷裏:“聞到了?想起來沒?”
“唔――”
推開他,她紅著臉瞪他:他明知道她對他身體的味道最沒抵抗力。
“這回的設計不太趕,但難度更大。”不再逗她,他的聲音中卻已經有了輕鬆笑意。
是啊,一旦事情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總是輕鬆的。
問題是,現在他們的事情陷入膠著,而且眼看著如果不解決,會引起很大的麻煩,按他的性格,應該是早早決斷才對,怎麼會這樣幾次三番的變卦?
沒錯,雖然明白在他眼中,自己一直是個有些呆笨的女孩,可是,這次回來後他從要求複合到答應分手再到懇請幫忙,她還不至於看不出來他事在拖延時間。
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他真的不知道這樣會讓她難過嗎?
人人都有初戀,這並不會刺激到她;也不是因為他再次見到淩亦雯之後明顯的情生意動――換成是她也在所難免,更何況後來他對她的體貼依然更讓那一時的醋意消失無蹤。
淩亦雯本身從來不是問題,問題隻在於:
人前人後,她從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喜歡;更因為相信他對她也是同樣的心意,所以常常炫耀於人。
隻因為,在她眼中,他是最好。
可他的一句“因為曉芒普通才和她在一起”,徹徹底底地將她打打垮――之前的深情種種,如今隻剩下了可笑可悲。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普通,也從沒奢求過如何出眾。
但起碼,在他眼中,她該是“最好”,不是嗎?
她再普通,在感情的世界裏,也有自己的驕傲,不能這樣被踐踏。
“嘵曉,叫你爸吃飯。”
“哦。爸――吃飯!”
被阮媽媽的一聲呼喊中斷思緒,阮曉芒大聲衝客廳喊完,幫著把菜往飯廳裏搬。
“你不準備說?”
說什麼?回到廚房正從筷筒裏拿筷子的她不解地偏頭。
“劉啟勳的事。”
難道劉媽媽已經和家裏聯係過了?
阮曉芒心頭猛地一跳,隨即恢複理智:不,就為了防止這個,她這幾天幾乎除了上班對劉媽媽都寸步不離的,今天還是被媽急召回來的。
問的應該不是這個。
“嗯,他回來了。”
“揚揚說那個女孩子之前特別去北京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