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十分得意的借用蔡倫的造紙術,本來還可以學蔡倫再加上些樹皮、麻頭、破魚網什麼的,但她覺得加入那些東西,就會太不衛生,況且南潯府上有這麼多竹子,完全不用擔心原料問題,所以她隻用了百日的嫩竹。
原本,按照古人的做法,是把竹子劈開,放在水塘裏浸泡百日,但那樣效率太低,因此,西江月就一步到位的把竹子削成碎屑,這樣浸泡個三五天,就可以把竹屑取出,進行第二步的蒸煮了。
西江月揉著酸疼手臂,站在雕欄玉砌的園林中,望著頭頂炎炎烈日,隻得坐在假山後的涼亭中休息,順便觀賞一番。
奢華!
南潯隻是南梁一個異姓王爺,但僅後花園就有上千畝!比二十一世紀一所普通本科院校的占地麵積還要大上許多。
西江月不禁想到自己剛來到這個莫名朝代時,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慘狀,真是:“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杜甫這句詩,很是符合她此時心境。
“哈哈哈……”一陣輕緩的笑聲,如三江春水,從假山後傳來,“好一個‘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西江月聞聲回首,隻見眼前一抹淺藍色被倏然放大。
“公子方才所吟之詩,實在絕妙!”少年容貌俊美,唇齒含笑,廣袖似蝶,漫舞而來。
這兩天,西江月都是以男裝示人,除身邊四個丫鬟和南潯之外,別人並不知情,所以才被少年當作男子。
西江月見說話的少年衣著華貴,風流俊美,又出現在這裏,想來不是貴族就是世家子弟,“不是絕妙,也不配從我口中說出!”
絕妙?!這可是中華上下五千年文化長河中,難得的幾顆明珠之一,怎麼可能不絕妙!
少年對西江月毫無避諱的接受自己的讚賞、且十分高傲的態度感到一絲驚訝,以往這涵王府內來往的都是些老氣橫秋的酸儒、門生,像眼前人這般爽直率真的,還真是罕見。
“在下南黎,不知公子名諱,可否相告?”少年鳳目微挑,爾雅一笑,一雙眉眼柔情滿溢,似能勾人心神。
難離?難尋?
西江月思維飛轉,打量眼前比女子還要嫵媚多情的俊美少年,“難尋是你什麼人?”
少年隨手壓住鬢角碎發,笑道:“正是子佩三哥。”
男子弱冠之後一般由父母至親取以表字,在關係親近之人麵前相稱,南黎在西江月麵前自稱表字,便是已有意示好。
西江月初見南潯時,見其容貌驚為(後)天(改造的)人,南黎雖比其稍遜三分,但一身風流氣韻,依舊在尋常人中脫穎而出。
西江月不禁在心中暗自YY,難尋?難離?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做難舍?或者難分?這就怪不得你們是兄弟了,因為能起這麼奇葩名字的父母,天底下也沒有幾個嘛!西江月頓時感覺心裏平衡了,想當年,一直熱愛化學的老媽,在生她的前一天竟突然想起來翻翻古詩詞,結果還恰巧翻到《西江月》那一篇,然後,第二天就生下了她,再加上老爸姓西,她就被老媽理所當然的用了個詞牌做名字!
上學的時候,西江月為了這事,不知道跟老媽抗議了多少次,但都被老媽那句:“如果生你的時候,我還在看化學,也許你的名字就是元素周期表裏的某個元素!你是想要元素還是想要詞牌名。”給一口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