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大大大……大梁……靖王爺?他他他……他怎麼會……”徐有德大驚失色,跌坐在禦書房的地板上,猛地想起那紫袍男子的確自稱“本王”,且說過和那女子乃是大梁人氏。哎呀!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竟然當時沒想到此人的身份就糊裏糊塗跑進宮來。這下倒好挨了陛下的罵不說,還無意中招惹了大梁靖王這位煞神,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南詔帝氣得暴跳如雷,口口聲聲讓他滾,可徐有德哪敢真的離開?一旦離開了失去南詔帝的庇護,他這條命還保得住嗎?
天下間何人不知,大梁靖王看似溫和,實則卻是殺伐果決之人!當年大梁和南詔開戰,南詔帝段天慶和端王段天晟兄弟聯手,反被年近弱冠的靖王處處掣肘,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連皇上和端王都不是靖王敵手,他一個小小的府尹,靖王若是想殺他……不用懷疑,靖王不僅有那個實力,並且真敢動手。
“陛下!陛下救救老臣啊陛下!老臣多年來對陛下忠心耿耿,對我南詔殫精竭慮,上為朝廷分憂下為黎民百姓請命。十幾年來金陵城在老臣的管治下,可謂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百姓皆安居樂業,雖無大功,也並無打過。陛下豈能眼睜睜看著您的臣子被一個外人肆意欺辱?況且那靖王目無法紀,在我南詔境內,竟敢直闖金陵府衙當麵劫獄,這全然沒將我南詔放在眼裏沒將陛下您放在眼裏呀!老臣受辱事小,卻如何能坐視靖王如此囂張之舉?陛下!老臣雖隻是一個二品府尹,可整個金陵的治安也在老臣的管轄之內,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天下人會如何評價南詔?又如何看陛下您嗎?”
徐有德為官多年,深知南詔帝的性情,這番聲情並茂的哭訴,還真說動了南詔帝幾分。
“起來吧!你說說你,堂堂南詔二品大員,在朕麵前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這若是傳揚出去天下人會如何看你?如何看朕?如何看我南詔?簡直豈有此理!”
“是……是……”徐有德唯唯諾諾,破涕為笑。
南詔帝臃腫的身形重新坐回龍椅,沉吟道:“這件事,靖王今日入城後便進宮向朕直言不諱,聲稱隻是前來找人。卻不想他前腳剛走,後腳你就來了。”
徐有德哭喪著臉道:“此事老臣委實不知情,倘若早知劫獄之人是靖王,老臣……老臣就算賣他一個人情,暫時將那女子讓靖王帶走也不是不行。孰料,靖王直接闖入府衙劫獄,老臣……老臣唯恐陛下怪罪這才急急忙忙進了宮。”
“好了!此事也不全怪你。”南詔帝想了想,道:“這樣,你替朕去一趟驛館,當麵向靖王道歉。隻要他肯原諒你,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
徐有德驚愕道:“向靖王道歉?陛下!這這這……萬萬使不得呀!我南詔豈能如此示弱於大梁?老臣如何能做出此等喪權辱國之事?”
南詔帝怒喝:“你不去道歉,難道讓靖王向你道歉不成?你倒是想!朕也想!可靖王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