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與荷歡吃得滿嘴流油,開心不已。
三個人這邊吃飽了就地休息,打算明日再找回去的路,卻不知大禍即將臨頭。這香氣順著夜風,傳到了正朝這邊趕路的黨項大軍鼻子裏。數萬人跨馬揚鞭飛奔而至,馬蹄聲大的如地震一般。
夜幕中,眨眼間便將夢中驚醒的三人,隊伍前方一隊騎兵立時將他們團團圍困在中間。三人情知不妙,跑了沒多遠便被圍追堵截,隻能束手待斃。
“你們是什麼人?咦,你穿著我黨項士兵的軍裝,難不成你竟是從雍州逃出來的逃兵嗎?”問話這人的黨項另一位大將,名叫費聽哲。費聽氏,乃是黨項八部之一。
李安挺身而出,護著兩個女孩子,口中卻道:“不是!我是得了瘟疫,被趕出來的。”
“瘟疫?”
費聽哲當場駭得麵色連變數變,勒馬快步而退,還急急忙忙下令全軍後退,準備繞道而行。
安心暗暗衝李安擠眉弄眼,真想誇他的機智。
不料,費聽哲身邊的文姓謀士卻起了疑心:“費聽將軍!文某聽說得了瘟疫的人都會嘔吐不止,吃什麼吐什麼,他們三人看起來沒什麼異常,還能在這裏烤兔肉,睡得如此踏實,定然不是中了瘟疫。”
費聽哲怒喝:“你小子竟敢誆騙我?來人!給我拿下!”
李安掃了那謀士一眼,傲然上前,道:“是不是誆騙你,你何不上前來一探究竟?”
費聽哲心存懷疑,不敢自己上前反而讓手下一名小兵上前,那小兵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死活不敢上前。
李安道:“得了瘟疫的人的確會嘔吐不止,食不下咽,可你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是必死之人才會有的症狀,而我們三人隻是感染瘟疫的初期,症狀尚不明顯,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將我們抓了去,放入軍營中,看看數日之後你們的大軍還能剩下幾人?還有,若是你們再靠近些,保不住也會被我們三人給傳染上。”
費聽哲驚駭未定,慌忙又退後數十步,當即下令繞道而行。但他留了個心眼,唯恐這小子欺騙他,暗暗囑咐一支弓箭隊留下“善後”,意思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瘟疫太可怕了!
這三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繼續傳播瘟疫。死三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大部隊的性命才更重要。
那支弓箭隊落在隊伍最後,李安、李荷歡情知不妙,按他們二人的身手躲避箭矢自不在話下,可是不懂武功的安心怎麼辦?
危機關頭,兄妹二人互看一眼,似乎隱秘地傳遞了某種隻有他們二人才懂的信息。
箭矢倏地鋪天蓋地而來!
荷歡倉惶之下,拉著安心四處躲避。李安卻拔出隨身佩刀,如天神般一躍而起,直接殺入了那支弓箭手的隊伍當中。
“媽呀!快跑!”
“瘟疫瘟疫……”
“快跑啊!別管他了!”
被瘟疫嚇破膽兒的一幹人等,紛紛落荒而逃。這就是人的本能反應,生死關頭,即便是將軍的命令也等同虛設,還是保命要緊啊!
李安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惜以身涉險,隻求能護住安心一條命,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群黨項弓箭手見到他跳下來,一個個竟不戰而退。若不是為了躲避這些人驚慌之下亂射的箭矢,他幾乎可以全身而退。